他妈偶尔还会抓到他爸偷偷看她买白菜。

被抓到了他爸心虚奋笔疾书，她妈则走过去蹲下，等他抬头，他妈竖起中指笑：“做生意要讲良心，老6。”

他爸：“我想给你出道题。”

他妈：“蛤？”

他爸在纸上沙沙写了一串公式：r=2a*(1+cosθ)。（笛卡尔心形公式，函数图像是个爱心。）

写完把纸撕开他妈：“如果解不出来……”我教你。

他爸还没说完，她妈把那团纸揉了揉，给旁边路过的狗喂了下去。

狗：？

从那之后他妈怕了他爸这个逢人就给人做题的怪人，不想承认自己根本连公式都认不得，跑去了另外一个菜市场。

他妈不来了，他爸觉得自己失恋了，连大白菜都不装了，摊位上写了个：全程自助。

懒得理任何人。

又过了一阵，他爸那菜市场来了群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他爸那种不说人话的态度，把小学没上完的地痞们逼疯，于是每次来都把他爸揍一顿。

他爸也不怎么反抗，打完捡起自己的算题本，一身伤地依旧坐在那小马扎上。

他妈有一次买不到鸡腿又过来这个菜市场，问她爸怎么了。

他爸还有点委屈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个负心汉。

他妈：？这狗东西难道又要骗我。

最后他写下一串完全看不懂的公式，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薛定谔的方程已表明，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随机。”

他妈：“老6。”

他妈感觉跟他爸还是无法沟通，于是作罢。

但他妈很快听到八卦，最近来了批地痞流氓，而且每天第一个来打他爸，因为他爸长得帅还不说人话。

他妈：……

那会他妈终于破解了，为什么那么一个跟菜场格格不入，不食人间烟火且清冷俊美的大帅哥，奇葩地天天坐在那买菜。

他这张嘴，一开口，是头疼地想捶他。

他妈以为他爸被打几次，会长一些记性。

直到……这些地痞的老大，是个双。

不仅烦他爸，还看上了他爸的脸，想把他爸抓回去好好“折磨”一番消消气，看他还会不会说人话。

地痞老大粗鄙恶心的扬言震惊整个菜市场。

他爸本来就惨，小时候不知被谁拐跑了，后来自己跑了被打破头什么都记不得了，流浪到这个县城，是被这家卖菜的收养的。

卖菜的老两口哭成泪人，可是也没法。

听闻他妈的爸拿过全国武术冠军，离得还不远，于是求上门来。

那天爷爷不在家去老中医那看腰去了，求到他妈这了，他妈天生自带侠女气，带着一根铁棍就去行侠仗义去了。

他妈到的时候已快天黑。

一脚踹开地痞他们的大门时，就见他爸被狗链锁着，满身是血地，但背脊挺得跟脆绷紧的竹似的，轻轻一敲感觉都得碎。

整个头被血染湿，低垂着看上去已经快没命了。

地痞老大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一句句问他：“从不从！”

他妈有些震撼，第一次看他爸这个人机笑了，那笑，仿佛彼岸盛放，充满禁忌的带血曼陀花。

不过他爸下句话就恐怖了，这句不是姜遇从八卦里听到的，是他妈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