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屯的冬天,时间仿佛也冻住了一般,过得格外缓慢。
但自从叶凡家开始动工盖新房,整个屯子都像是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李金虎和赵卫国是真把叶凡当成了自家子侄看待,盖房的事情,他们比叶凡自己还上心。
村里的壮劳力,只要得闲的,都主动过来帮忙。
有出力的,有出技术的,泥瓦匠老王头,木匠李二叔,都是屯里手艺最好的师傅,对着叶凡画的那些新奇图纸,一边啧啧称奇,一边一丝不苟地施工。
叶凡设计的堂屋,是典型的北方三间正房带东西厢房的格局,但细节上却与屯里现有的房屋大相径庭。
比如,窗户开得更大,用的是从江城托秦武弄来的玻璃,采光极好;屋顶的坡度也经过精心计算,更利于排水和承重;堂屋内部,更是破天荒地砌了火墙,连接着几个房间的火炕,这样一来,只要一个灶膛烧火,整个屋子都能暖和起来,既省柴又暖和。
柳如雪和柳如霜姐妹俩,每日里除了给叶凡和帮忙的乡亲们准备茶水饭食,也时常站在一旁,看着新屋一点点拔地而起,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尤其是柳如雪,她能感觉到叶凡在设计这栋房子时倾注的心血,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居住的舒适和便利。
这个男人,正在用实际行动,兑现着他对她们的承诺。
大半个月的时间,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一座崭新的青砖瓦房,就在黑山屯东头那片空地上傲然矗立起来。
白墙青瓦,玻璃大窗,在周围一片低矮的土坯房映衬下,显得格外气派和亮眼。
乔迁的日子,叶凡特意选了个黄道吉日。
他将前段时间在山里猎到的几只野兔、狍子,还有从江城带回来的肉罐头、鱼罐头,都拿了出来,又托李金虎从供销社换了些好酒。
柳如雪和柳如霜则带着几个相熟的婶子大娘,在临时搭建的露天灶台旁忙得热火朝天。
傍晚时分,新屋的院子里摆开了七八张桌子,李金虎、赵卫国、老王头、李二叔,还有那些出过力帮过忙的乡亲们,乌泱泱坐了一院子。
“来来来,大伙儿都别客气!今天叶凡家乔迁之喜,都敞开了吃,敞开了喝!”李金虎端着酒碗,红光满面地招呼着。
叶凡则和柳如雪一起,挨桌敬酒。
“金虎叔,赵大哥,各位叔伯兄弟,婶子大娘,这次能这么快住上新房,多亏了大家的帮忙!这份情,我叶凡记在心里!这杯酒,我敬大家!”叶凡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叶凡兄弟,说这话就外道了!”赵卫国哈哈大笑,“咱们黑山屯,就是一个大家庭!谁家有事,搭把手是应该的!”
“就是!叶凡你现在可是咱们屯的能人!以后还得指望你带着咱们过好日子呢!”一个年轻后生大声说道,引来一片附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越发热烈。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对叶凡的夸赞和对新生活的向往。
叶凡如今在黑山屯的威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来的“穷猎户”可比。
他不仅有本事,有头脑,更重要的是,他有情有义,真心实意地想为屯子做点事。
柳如雪默默地跟在叶凡身边,看着他与乡亲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心中充满了骄傲和满足。
这个男人,正在用他的能力和魅力,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和喜爱。
宴席直热闹到月上中天,乡亲们才带着几分醉意,心满意足地各自散去。
送走了最后的客人,叶凡关上院门,回头便看到柳如雪正站在新房的廊檐下,含笑看着他。
新房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那是柳如霜提前点亮的煤油灯。
“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