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委屈的抹了抹眼。
但高大山听了,只当她是来寻活计,叹道:“行,祸不及家人。既来了,就搭把手。”
说罢将锄头递过去。
赵春桃盯着锄头发懵:“您这啥意思?”
“你替我的班儿吧,我先前干的算你的,晚上分肉也有份。”
只见此时的高大山声音发虚,脸色灰白,黑眼圈浓重,“今儿个喘气不顺,你来得巧。”
赵春桃瞬间跳脚,甩开锄头:“让我干活?我哪能碰这玩意儿!”
她跺脚,眼里嫌恶翻涌,“我是来让您帮我的,不是来卖力气的!”
四周围垦的村民纷纷转头,高大山也愣住,继而脸色沉下来:“不想干活就回,这儿不养闲人。”
说罢抄起锄头转身,不再看她。
赵春桃僵在原地,脸涨得通红。
村民们的目光如芒刺背,她狠狠一跺土坷垃,转身骂骂咧咧离开:“真不识好歹!”
……
而刚从山上下来的陈青山,在路过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老远就瞧出高大山脚步虚浮,干活有气无力,心下暗惊,觉得不对劲。
高大山看起来像是在磨洋工,但他清楚高大山绝不是那样的人。
果不其然,就在赵春桃离开后,高大山忽然踉跄几步,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
紧接着“咚”的一声,直挺挺栽倒在冻土上。
地头霎时炸开了锅,村民们惊呼声四起,纷纷抛下铁锨围拢过来。
“大山哥!”
“你这是咋了!?快醒醒!”
呼喊声乱作一团。
赵春桃脚步顿住,忙不迭后退两步:“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干的!”
话没喊完,陈青山从身后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开:“让开别挡路!”
赵春桃被推了一个踉跄,刚要骂,见是陈青山,又把话咽了回去。
转而拽住他衣袖,哭丧着脸:“青山兄弟,我家都揭不开锅了……”
陈青山听都没听,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睛冒火:“滚一边去!人命关天跟我说这些!”
说罢,他甩开一脸懵的赵春桃,挤到高大山身边。
见人昏迷不醒,忙问周围人:“这几天咋回事?大山哥咋成这样的?”
一村民急得直搓手:“我们也不晓得啊,天天一道干活,昨儿还好好的……”
陈青山立刻明白,这是长期过劳撑不住了。
他当机立断,喝道:“都别慌!找辆板车抬人,送公社卫生所!”
几个年轻后生拔腿就往村里跑,陈青山背起高大山往村口送。
中途,高大山醒了,看了看四周,强撑着要从陈青山身上下来,“给大伙添麻烦了,我没事儿,昨夜没睡好而已。”
但陈青山知道他这是在逞强。
“这时候就别说这些了,大伙能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