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叫江十七(1)(1 / 2)

我叫江十七,

我的母亲是一个烂赌狗,

太阳还未升起时她就坐在牌桌上,月亮开始落下时,她依然没有回家的打算。

只有输光所有的钱,直到连身子都被玩腻后,才会被赶回家。

母亲并不喜欢回家,

不只是因为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没有牌局,还因为那里总是躺着一个常年散发着酒气的男人。

那个酒鬼男人是我的父亲。

一个酒鬼,一个赌狗,

天作之合。

他们的结合是因为我那个打胎失败的姐姐,

母亲的肚子渐大,但他们都没有钱,所以他们奉子成婚。

结了婚,生了子。

听邻居说,那时父母的年龄都还很小,所以他们的婚姻没有证书证明,也没有酒席宴请。

这是一段贫穷,违法的婚姻,

即使在老家那个相对落后的地方,也是不被大多数人祝福的,

连他们的父母都是如此。

我不信玄学,

但没有祝福的婚姻的确不幸。

姐姐出生后寄养在爷爷奶奶家。

婚后,父亲变得酒不离手。

喜欢玩牌的母亲更加猖狂的夜不归宿。

三年后,我出生了。

我记事很早,我开口学会的第一个词是“杂种”。

因为父亲经常会对我说这个词,同时酒瓶也会在我身边绽放出清脆的花。

我逐渐明白,父亲不喜欢我。

在我被父亲又一次狠狠的摔到地上后,

我的养育问题就交给了母亲。

跟着母亲虽然要忍受烟雾缭绕的恶劣环境,但我至少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我是个天才。

这件事也是我的母亲发现的。

那年我三岁,

但已经有了半年的棋牌经验。

我看懂了麻将,炸金花,十三点……这些玩法。

牌桌上那些神情得意的人,在我看来都像是在瞎玩。

有天,当我看见母亲打麻将时,我疯狂的扭动。

她以为我在闹小孩脾气,可当我趴在桌上,在众人哄孩子一样玩乐的目光中赢下一局后,她的眼神变了。

我读懂了那种眼神,她喜欢我。

因为她赢钱后看着桌上的筹码时也是那种眼神。

我开始替母亲打牌,

我的牌技很好,她再也没有输过。

她赢下很多钱,但牌局越来越少,没有人和她玩了。

那时候我太小,不懂人情世故。

但是我知道,母亲没有那么喜欢我了。

四岁,

我已经能够自力更生,我被母亲抛下,再次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经过一年,

父亲的脾气变好了很多,他不会再瞪着眼骂我杂种,也不会像发狂一样朝我扔酒瓶。

可能是我做的下酒菜味道不错,

有一天父亲竟然拥抱了我,酒气和臭气扑在我的身上。

父亲在哭,我笑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我已经七岁。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也很稳定,

一个依旧宿醉,一个依旧夜不归宿。

直到一个深夜,

父亲在屋里打着鼾,门外传来意外的敲门声,开门是母亲那张恍惚憔悴的脸。

“娃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