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啊沈澜,终究还是扛不住重生这样的大机缘。
……
这次之后,总喜欢把眼睛笑弯成月牙模样的白茉性格腼腆了许多。
在学校里,除了江司年她很少再跟别的同学说话。
事情已经过去,但流言蜚语却没有过去。
小岛上的流言也变了味道,有人说是因为白茉小小年纪不正经,勾引了沈疯子,活该。
她要是正经的话,每天为什么会打扮的花枝招展?
那些流言像是看不见的刀子一样,戳着白家人。
有一天,江司年在路边玩蚂蚁的时候,白茉来跟他告别。
“江司年,我要走了,来跟你说一声再见。”
江司年有些惊讶,“为什么?”
“我们要搬家了,”白茉把一个小笔记本放到江司年手里,“这个送给你。”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香菇肉馅味道的少年。
江司年看到笔记本上画着一朵盛放的向日葵。
开的那么耀眼,那么绚烂,就像是白茉从前的笑容那样。
留给江司年最后的记忆,是白茉的背影。
白色的长袖衬衫,黑色的长裤。
江司年这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白茉穿裙子了。
不穿公主裙的公主还是公主吗?
江司年想,罪恶的从来都不是裙子,而是人心。
白茉离开不久,江司年也要回老家了。
他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是偷听来的。
这天他又闯祸了。
把一个孩子头给打破了,因为那个孩子说白茉骚勾引男人不要脸。
江司年知道晚上自己必会遭到一顿毒打。
没想到爸爸回家就跟妈妈在房间里一直说话。
江司年觉得爸爸妈妈一定是在商量怎么打他,所以就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然后就听见了爸妈在商量回老家的事。
老家?
他们的家不就是在海岛上吗?
江司年好像还听到了妈妈的哭声,本来以为是爸爸欺负妈妈了,可是江司年转念一想,谁欺负妈妈爸爸都不可能欺负妈妈的。
这个闯祸的夜晚江司年没有挨打。
睡醒后的第二天,爸爸妈妈已经收拾好了一个行李箱。
他们一家人踏上了回淮阳的路。
“放心,妈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江骋嘴上说着宽慰的话,但心里明白,这种安慰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他想,是时候回淮阳了。
他不想再看到媳妇这样遗憾痛苦的眼泪。
司母住院的第三天,司蓉一家人终于赶回了淮阳。
“蓉蓉……”病床上,司母没有意识的念叨着自己最小女儿的名字。
双手挣扎在空中,十指翻飞,像是在理凌乱的丝线。
“妈这是在惦记小妹呢,”司家大儿媳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角。
病房门被推开,司蓉小跑着进来,扑跪到司母病床前,泣不成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