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站在国贸八十层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窗上倒映的\"晓庶控股\"logo。
那是她三十五年前亲手设计的,如今已经成了商界传奇的象征。
\"妈!\"徐灵雨踩着高跟鞋冲进办公室,手里攥着刚打印出来的财报。
\"华南区第三季度数据您还没......\"
\"小雨。\"娄晓娥转身打断女儿,从爱马仕包里取出一串钥匙。
\"从现在起,这是你的办公室了。\"
钥匙扣上挂着个小铜算盘,是徐灵雨十岁时参加珠算比赛的奖品。
董事会上,徐兮辰发现父亲没打领带——这是二十年来头一回。
徐庶把股权转让书推到三个孩子面前时,袖口露出的不是那块百达翡丽,而是早已停产的上海牌老手表。
\"爸!\"徐望舒猛地站起来,真皮座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华中区的地产项目正在关键期......\"
徐庶抬手示意大女儿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三个牛皮纸袋。
\"东北老工业基地改造的批文,江城光谷的用地规划,还有鹏城前海的优惠政策。\"
他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都给你们铺好路了。\"
当晚的家族宴会上,徐灵雨不停摆弄餐巾,突然发现母亲今晚戴的珍珠项链。
那是1961年,父亲在向母亲求婚时送的礼物。
\"我跟你妈现在彻底把集团交给你们三兄妹了,我要跟你妈去全球旅行了。
你们一定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把公司做好。
当然,你们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我们给你们三个留下的信托基金够你们失败三次。\"
徐庶啜饮着茅台,突然冒出一句。
餐厅墙上的投影仪自动亮起,显示出一张世界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红点。
\"明天我跟你妈从葡萄牙开始走,每个落脚点都安排了律师楼。\"
娄晓娥笑着补充:\"要是把公司玩破产了,记得来圣托里尼找我们要饭钱。\"
她眨眨眼,这个俏皮的动作让三个孩子恍惚看见了三十年前那个在广交会上舌战外商的女强人。
私人飞机起飞时,徐兮辰在停机坪上仰头望了很久。
助理小声提醒他下午的董事会议程,他才发现手里还攥着父亲临走时塞给他的纸条。
展开一看,是潦草写就的六个电话号码——最上面那个,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某位副主任的直通线。
澜沧江支流的水声潺潺,将山间的晨雾一点点揉碎。
徐庶坐在青石板上,手中的紫竹鱼竿弯成一道优雅的弧线。
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孙女学着他的样子屏息凝神,六只眼睛齐刷刷盯着浮漂在水面划出的涟漪。
\"外公,鱼咬钩是不是要像公司上市那样等时机呀?\"
大点的女孩突然发问,睫毛上还沾着山间的露水。
徐庶笑纹里盛满阳光:\"比上市简单多了,你看——\"
手腕轻抖,一尾银鳞鲑鱼破水而出,在晨光中划出晶亮的抛物线。
三层木构别墅的露台上,娄晓娥正被几个小豆丁围着。
老人家的银发用苗绣发带松松挽着,手里变魔术似的翻出各种糖果。
香港的陈皮梅、瑞士的巧克力、新疆的杏干,每样都带着故事。
\"这颗松子糖啊,是太婆第一次去维也纳...\"
山路上突然惊起群鸟。
十二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像黑甲虫般爬过盘山公路,惊得小溪里的鱼都沉了底。
为首的迈巴赫车门打开,徐兮辰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苔藓上打了个滑,身后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高管齐刷刷伸手去扶。
\"爸!\"年近五十的集团董事长此刻像个毛头小子,举着平板电脑就要汇报季度财报。
徐庶摆摆手,鱼线在空中甩出水珠串成的项链。
\"进屋说,你妈今天亲自炖了菌子火腿锅。\"
餐厅的长桌是用整棵金丝楠木打造的,上面摆着的却不是商业文件。
景德镇青花瓷盘里堆着刚摘的杨梅,藤编篮子里躺着还带泥的松露,铜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徐灵雨正带着孩子们分餐具,当年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财务总监,此刻正为哪个孙子该用哪个卡通碗犯愁。
酒过三巡,徐望舒突然推开财务报表,从公文包掏出个褪色的布老虎。
\"爸,您还记得这个吗?\"——那是1984年晓庶控股成立时,地摊上买的吉祥物。
娄晓娥笑着接过布老虎,变戏法似的从围裙口袋摸出串铜钥匙。
\"当然记得,当时办公室的钥匙还拴在上面呢。\"钥匙碰撞的脆响里
月光爬上窗棂时,徐庶抱着最小的曾孙女站在露台上。
山脚下的村寨亮起星星点点的灯,比任何城市的霓虹都动人。
怀里的奶娃娃突然指着天空咿呀学语,他顺着那藕节似的小胳膊望去——是颗格外亮的流星划过苍穹。
(本书完)
……
敲下这三个字,感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其实还有好多东西想写的。
但是因为第一次写书,写着写着就发现自己好像不会收尾?
一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也是因为看了很多这个类型的小说,想试一下。
但是发现自己的水平有限,成绩很差,中间一度想要直接烂尾了,不过想到凡事应该有始有终,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写完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再次,致谢!
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