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脉恒光
第一章 鸿蒙初绽的羁绊
混沌如卵,清浊未分。
玉皇大帝张兴东的指尖第一次触到那抹柔光时,鸿蒙之气正翻涌成漩涡状的琥珀色。那是团包裹着星芒的雾霭,在他掌心轻轻一颤,竟化出双盈满银河的眼眸——日后统领女仙的王母娘娘王晓晓,正从他掌纹里抬头望来,睫羽上凝着尚未成形的晨露。
“你瞧这气团像不像鹊巢?”她指尖拂过鸿蒙,乳白雾气便凝成振翅欲飞的雏形,“若破壳该是对金羽鸟吧?”
张兴东看着她发间飘落的光屑在掌心聚成暖炉,忽然想起方才独自游荡时,这片混沌里唯有她的气息让他心安。他屈指弹向雾鹊,赤金真火在雀喙处燃起:“不如叫它‘情’,待天地开辟,便让这火住进凡人胸腔。”
王晓晓忽然笑了,她腕间阴气凝成的藤蔓缠上他指尖阳气,两缕光火缠绕着爆出细碎星芒。鸿蒙深处第一次有了声响,像两片云翳相触时的私语,又似春潮漫过新垦土地的低吟——后来三界将这震颤称作“心有灵犀”,却不知是他们指尖缠绕的阴阳二气,在鸿蒙里刻下了第一道情纹。
第二章 分天辟地的誓言
清气为天,浊气为地。
张兴东站在不周山顶,手中阳气剑劈开最后一缕混沌时,臂间忽然缠上温软的力道。王晓晓踩着阴气凝成的云梯上来,将一枚泛着月华的果子塞进他掌心:“尝过人间甘苦,才知为何要守护。”
果子在齿间化作酸甜,混着她发间的清芬。他忽然抓住她沾着浊气的手腕,指腹擦过她掌心淡金的纹路——那是与他掌心血红印记恰好契合的弧光。“待天柱立,星辰定,”他望着脚下初具雏形的江河湖海,声音混着劈开混沌的余响,“我要在九重天阙刻下你的名字,让每道天河都流经‘王晓晓’三个字。”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蝶影,指尖却悄悄勾住他掌心剑茧:“先说好,若哪天你厌了这天地... ...”
“不会。”他转身将阳气注入四方天柱,火光映得侧脸如金铸神像,“除非这世上再无真心,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可你看这江河奔涌,”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正跳动着与她腕间同频的光,“这里早就种了你播下的情种,除非我剜出这颗心,否则永不会负。”
第三章 蟠桃宴上的暗涌
三千年一度的蟠桃会,琉璃盏里的琼浆忽然泛起涟漪。
“陛下可听说,人间有书生焚稿祭亡妻,竟让孟婆汤逆流三千里?”持灯仙子的话惊起满座哗然,王晓晓抬眼时,正撞见张兴东指间玉杯轻轻一颤,桃汁在杯壁凝成“情”字又消散。
“真爱本就该惊天地泣鬼神。”他抬手替她拂去鬓间落英,这个寻常动作让席间仙娥们交头接耳——自天地初开,玉皇与王母便以兄妹之礼相处,这般亲昵倒是头回见。“明日你陪我去人间走走?”他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月光,“听说有个叫‘鹊桥’的传说,与你我当年在鸿蒙玩的雾气雀儿倒有几分像。”
晓雾漫过扬州城时,他们化作寻常夫妻模样。王晓晓捏着糖画在青石板上走,忽然被张兴东拉进巷口——迎面走来的书生正抱着亡妻的画卷痛哭,泪痕在宣纸上晕开,竟似有微光渗入画中。
“看。”张兴东袖中阳气凝成薄纱,轻轻托住那点微光送入画轴,“凡人总道神仙无情,却不知最动人的情火,恰恰是我们当年在鸿蒙里种下的。”他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触到她颤动的睫毛,“晓,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眼睛亮得像含着整个星河?”
她转身避开时,袖口拂落片桃瓣。书生忽然抬头,望着他们相触的指尖:“两位... ...可是天上的... ...”
“是来讨酒的。”张兴东笑着从腰间解下玉壶,里头竟盛着瑶池仙酿,“人间真爱如星子,我们不过是.collector(收集者)。”酒液入喉的瞬间,书生眼中闪过清光,再看时巷口已无人影,唯有他亡妻的画卷上,多了朵永不凋零的桃花。
第四章 情劫试炼
天玑星官的奏报打破了晨朝的宁静。
“东极青丘狐族竟以‘情蛊’惑乱凡人,已吸走三百对真心人的精魄!”仙吏捧来的玉简里,凡人情侣化作枯骨的画面刺得王晓晓指尖发冷。张兴东按住她欲握法杖的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晓,这次... ...让我独自去。”
青丘狐穴的结界在他掌心阳气下如蛛网碎裂。却见那狐族女君抬袖间,粉色烟雾里竟裹着他与王晓晓在鸿蒙初遇的画面——那时他们尚不懂情为何物,只知道追逐彼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