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舟从心脏裂痕中坠出时,耳边炸响的竟是初代守墨人李昇的叹息。
那叹息声在虚空中凝结成《敦煌星图》的残片,每一片都映照着被篡改的时空坐标。
九色鹿的残影从智能手环中溢出,鹿角上挂着的金铃已碎裂成量子尘埃,随风飘散在莫高窟的崖壁间。
崖壁上的飞天壁画突然活化,飘带化作数据流,将整个洞窟笼罩在《千里江山图》的镜像世界中。
“你终于回来了。”阿史那云的声音从量子嫁衣中传来,她的身影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嫁衣下摆展开成《张议潮统军出行图》的军阵,战马蹄印在沙地上烙出初代守墨人的脊椎密码。
顾砚舟的墨纹右臂不受控地插入地面,星髓血顺着地脉流入《轩辕巡狩图》的青铜门,门内旋转的竟是王希孟自焚时的青绿骨灰。
“这才是画境的真相。”阿史那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我们不过是初代守墨人养的墨虫,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她的嫁衣突然燃烧,每片灰烬都显现出黑水城地宫的真相:当年她用回鹘巫术将李昇的脊椎炼成画境钥匙,却在最后时刻被王希孟的星髓血反噬。
顾砚舟的骨笔突然不受控地刺入战车核心,爆出的青绿光芒中浮现十八岁的王希孟——他手中《千里江山图》的笔锋正指向顾砚舟的心脏。
“你才是钥匙......”王希孟的虚影与泪痣沈惊鸿的胚胎重叠,“用守墨人的血重启......”话音未落,顾砚舟的墨纹突然逆向生长,将整座《轩辕巡狩图》战场吸入心脏裂痕。
黑洞深处传来初代守墨人的叹息,九色鹿的金铃在虚空中拼出新的警示:“逆锋者,终被锋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