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皇帝忽然抱着堆账本钻进她的舱房，发间还沾着丁香花瓣：\"朕帮你算过了，桑给巴尔的象牙关税能抵四十艘蒸汽帆船的造价，\" 他忽然掏出个琉璃小瓶，\"刚研制的防蚊算珠油，涂在算珠上自动驱蚊，比你之前的丁香弹靠谱多了。\"

沈昭宁看着瓶身上歪歪扭扭的象神纹，忽然想起白天他在象牙雕刻机旁偷刻小象摆件被划伤的糗样：\"陛下这是打算转行当象牙匠人？\" 她故意凑近闻了闻，\"嗯，前调是丁香，中调是海盐，后调怎么还有股子象粪味？\"

皇帝耳尖发红，突然转移话题：\"朕看见你给帆船的桅杆刻了莲花纹，\" 他忽然轻笑，\"下次要不要给乞力马扎罗山也刻个防伪标记？省得它总藏着金矿不撒手。\"

晨光中，\"季风号\" 的蒸汽帆船再次启程，沈昭宁看着甲板上晾晒的丁香串和帆船新换的象神旗帜，忽然觉得这趟东非之行格外生机勃勃。当翡翠抱着新签的象牙合约跑来，她忽然指着远处的草原：\"告诉种植园，下批丁香树要嫁接琉璃枝干，免得被非洲蚂蚁啃坏。\"

\"娘娘，波斯王庭的使者刚送来贺礼，\" 翡翠憋着笑递上雕花象牙盒，\"说是为上次的圣城官司赔罪，里面装着......\" 话未说完，盒盖突然弹开，飞出只染着香料的毒蛾。沈昭宁轻笑，取出琉璃瓶中的中和剂：\"本宫早就在象牙盒里装了生物芯片，遇毒自动释放丁香雾 —— 这礼物，本宫收下了。\"

午后，皇帝忽然神秘兮兮地拉着她登上桅杆，指着琉璃星象仪上的南十字星：\"朕算过了，今晚子时南十字星会指向桑给巴尔的象牙湾，\" 他忽然掏出个小锦盒，\"给你的海洋礼物，打开看看。\"

沈昭宁掀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枚嵌着象神浮雕的琉璃戒指，戒面刻着歪扭的帆船和莲花，内侧用斯瓦希里文刻着 \"航向有你的海洋\"。她忽然想起昨夜他在甲板上偷偷刻戒指，被海风掀翻墨砚染了一手蓝的模样，耳尖发烫：\"陛下这手艺，要是不当皇帝，去当海洋匠人准能发财。\"

\"那朕就开家 ' 昭宁坊皇家海洋铺 '，\" 皇帝笑着为她戴上戒指，\"你当海洋女王，朕当舵手，专收各国国王的定制费 —— 比如刚才苏丹就说，要给每头大象都装上琉璃导航仪。\"

暮色中，桑给巴尔的灯塔亮起莲花纹灯光，沈昭宁看着皇帝在账本上画满歪歪扭扭的大象和帆船，忽然觉得这趟旅程的笑点比东非的丁香还浓郁。当更夫敲过二更，她忽然听见船舱传来奇怪的响动，出去一看，只见红胡子哈桑正抱着琉璃象首雕塑研究，嘴里还嘟囔着：\"奶奶的，这玩意儿比老子的海盗望远镜还神......\"

\"哈桑队长，\" 沈昭宁忍住笑，\"象首是用来导航的，不是当酒壶抱的。\" 海盗头子挠挠头：\"知道知道，就是觉得这莲花纹挺好看，想给兄弟们的船帆都绣上 —— 以后出海前拜一拜，人家就知道咱们是昭宁坊的正规海洋军！\"

夜幕降临，沈昭宁在航海日志上记下：\"今日收编东非军一队，改良丁香水炮，签订象牙合约六十份；陛下赠送海洋琉璃戒一枚，算珠被他偷涂了防蚊油，害得本宫算错十三次账 —— 不过嘛，\" 她看着窗外皇帝与哈桑比划象拳的滑稽模样，忍不住轻笑，\"这样热热闹闹的商路，倒比算珠整齐的账本更有意思。\"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印度洋，沈昭宁忽然听见皇帝在桅杆上哼起改编的《海洋歌》，歌词全是象牙贸易的算盘经。她忽然明白，所谓情节连贯，就是让商战的脚步从沙漠走到海洋，让搞笑的伙伴从海盗变成护航队长，而情爱连贯，就是在每片新土地上，他依然会为她偷刻戒指，她依然会笑他笨拙的浪漫，彼此成为商路星辰中永不偏移的双生子。

这一晚，\"季风号\" 的琉璃灯格外明亮，照亮了桑给巴尔的椰林与港口，也照亮了沈昭宁心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愿景 —— 让昭宁坊的商船驶过每片海洋，让每个角落都充满算学的智慧与生活的乐趣，而她与皇帝，将永远是这场海洋商途中最默契的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