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爸,我不怎么饿。”
可父亲还是坚持夹了两块羊杂到他碗里,嘴里念叨着:“快尝尝,这家羊汤做得可地道了。”李俊脸涨得通红,偷偷看了看周围喝羊杂汤的人,好在大家都只顾埋头享受美味,没人注意他们父子俩,这才松了口气,低下头喝起汤来。。。
等了好一会儿,羊杂汤终于端上桌了。热气腾腾的汤散发着诱人香气,可李俊望着这碗羊杂汤,心里却五味杂陈。过去和父亲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他鼻子一酸,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刚喝了一小口汤,一块羊杂才进嘴里,还没来得及细嚼慢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哎呀,总算找到你了!”袁瑾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径直冲到他跟前,二话不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她边拉边急切地喊着:“快,赶紧去县医院,你爸爸从楼上摔下来,被送去县医院了!”
听到这话,李俊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原本卡在喉咙处的羊杂块,被他生生吞进了肚子里,也顾不上难受,跌跌撞撞地被女侠拽着往外面走。
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街面上热闹起来,到处都是来吃饭的人,还有小贩在路边叫卖,可李俊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机械地被袁瑾拉着,上了外面停着的吉普车。
车子迅速启动,司机在袁瑾的不断催促下,一路疯狂按着喇叭,在车流里左冲右突,朝着县医院飞驰而去。李俊坐在车里,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满心都是焦虑和恐惧 ,只盼着能快点赶到医院,看看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李俊!你他妈。。。一下午到底跑哪儿去了?!”两人刚从四楼电梯出来,吴飞就从手术室那边匆匆跑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冲着跟在校花后面的李俊,话到嘴边,可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麻木呆滞的表情,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们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李叔他。。。刚被送进手术室了,主治大夫说,手术得做好几个小时呢。”
说完,吴飞看向旁边的校花,压低声音问道:“需不需要给李俊他妈妈打个电话?天黑前让阿姨赶过来。”
袁瑾没顾得上回答,先扶着李俊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拉着吴飞到了一旁,同样压低低了声问道:“手术是你签的字?”
“我哪敢啊?这可不是小手术,哪能随便什么人都签字呢?大夫说开颅手术风险特别高,必须得直系亲属签字同意才行。”吴飞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完,回头瞥了一眼坐在排椅上面色惨白、仿佛丢了魂一样的李俊,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对袁瑾说道:“是孙强他爸签的。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你们,大夫说,要是不赶紧手术,人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