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舟低头对着还在打哈欠的幻梦狐轻声说道:“梦梦,猩猩,咱们一块儿去一个地方仔细找找,你看看那有没有幻术留下的痕迹。”
在此之前,楚怜舟已经仔仔细细地查看过这个农庄,但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阵法布置的蛛丝马迹。能够使清醒的人产生如此逼真幻觉的能力,除了阵法之外,据她所知,还有幻术。
只可惜对于幻术这门学问,楚怜舟可谓是一窍不通,好在幻术是幻梦狐的看家本领,虽然现在它用的不好,但感知一下存在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江月听到楚怜舟的安排后,仿佛突然间恍然大悟一般,原本因恐惧而有些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她急切地一把抓住楚怜舟的手,激动地说道:“对啊!说不定真的是幻术在作祟呢!哎呀呀,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呢?我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着了道儿,实在是可恶至极!不行,这次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非得揪出那个施展幻术的混蛋不可,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扰乱我的道心!”
说着,江月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挣扎着起身,跟随楚怜舟一同前去探寻真相。楚怜舟思考片刻,还是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
赤琏和江月脚步匆匆地在狭窄蜿蜒的小路上急速穿行着,两人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般急切,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拼命搜寻着那座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的神秘戏台。然而,任凭她们如何苦苦寻觅,展现在眼前的始终只有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那座诡异的戏台,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彻彻底底,连一丝踪迹都未曾留下。不仅如此,地面也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血迹残留;四周也是一片宁静祥和,完全找不到任何打斗过的蛛丝马迹。
而那被杀害的尸首,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赤琏一脸困惑地挠着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真是奇了怪了,明明记得就是在这里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难道我们记错地方啦?”
一旁的江月则紧紧握着拳头,秀眉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片刻之后,她缓缓松开了拳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哎……罢了罢了……好歹能确定这应该是某种幻术所致……只可惜,还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怜舟忽然轻轻摇了摇头,开口否定道:“不对……这并非幻术。”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正唧唧鸣叫着的幻梦狐,接着解释道:“梦梦告诉我,它并未感受到丝毫幻术的痕迹。”
“或许是地点不对?幻术感应范围没有这么大吧。”叶一凡看了看再次沉默下来的江月,猜测到。
楚怜舟顺着对方的视线也看见了江月,叹了口气,应到:“或许是吧。”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却没带来丝毫凉爽,反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阴森,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他们,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该何去何从。
众人带着满腔的疑惑,回去了李农户家,暮色如一块沉重的幕布,沉甸甸地压向大地,将整个世界迅速拖入黑暗的深渊。
天色黑得愈发可怕,那浓稠的黑暗中,隐隐有股压抑的气息在翻涌,似乎正精心酝酿着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
不多时,狂风乍起,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树枝疯狂地舞动,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宗越在脑海里与楚怜舟交流道:“你白天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怪怪的…”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好像有点头绪,又好像没有…”
还没等楚怜舟整理出思绪来,宗越却突然打断聊起了另一个话题:“你之前…盯着叶一凡看干嘛?”
“当然是观察他的反应啊,你仔细想想,这是他的传承试炼对吧?那出题者肯定是对应考生出题的啊。在不知道考题是什么的情况下,那就只能观察考生了。”
楚怜舟正想仔仔细细和他详细阐述自己的“解题思路”,突然,宗越猛地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警觉。
他的眼神迅速扫视周围,轻声但有力地开口说道:“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