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凤天南从河北归来,基本没歇就跟着南下。没有任何时间调查路途情况,也只沿途听说一些,自然分析不出更多信息。只能赶紧低头抱拳请罪。“属下也只能看出这些信息,其他也并不了解。还请东家见谅。”
周晨将他扶起,更不可能因这点事而怪罪他。回头看向糜威问道:“公严觉得,盯上咱们的,是官是贼?”
“有分别么?是官是贼,咱们都麻烦不小。咱们才踏入东阳就被盯上,说明这些人就是专门负责盯从北面而来的大队人马。他们身后肯定还有更多人。咱们虽打着商队旗号,也难保他们不动手。万一他们将咱们当成伪装渗透之敌,那咱们要应对的,便是整个广陵郡。”糜威面色沉重,一脸严肃,显然感受的压力不小。
“咱们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么?”周晨也从他的话语之中感受到危急,有些打退堂鼓,忍不住的回头看。然而人马塞道,看不到归途。
身后的凤天南经验老道,连忙制止:“不能退。一退便更显咱们心虚,原本没有攻击之意的对手,也会立即发起进攻。况且未战先怯,糜公子手下必将士气大损,到时候若被追上,整个商队就会灰飞烟灭。”
“咱们是商队,发现周围有敌窥视,掉头想跑不是很正常的逻辑么?”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若是要退,并不是退出东阳这几十里路,回到盱台地界便安全。而是咱们要带着辎重物资逃回盱台县城,入城才算安全。要不然他们随时都可以将咱们劫了。”糜威摇头,满脸苦涩。都是这些该死的贼寇,以及该死的张超,搞得道路不净,使得商队不行。说完还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周晨这才明白,如今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进就如同在泥沼中前行,越陷越深。而退又怕损伤士气,再难有反抗之力。这就尴尬了,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周晨赌气般的说道:“那干脆就扎营算了,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扎下营寨,等他们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至于周晨的提议,糜威只是摇头,随意的反驳道:“若他们只围不攻,咱们怎么办?商队可没有多少补给。”
“那你说怎么办?”
“不要急,容我想想。”说完,再不理会二人,勒住缰绳,低头沉思。
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时无古贤。看着糜威此时的气度,周晨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句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