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年底,大雪风飞的时节,开阳新城的主干道边上突然新开了一家酒肆,掌柜的是个干脆利落,风情万种的女子。一颦一笑,总勾人遐想。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秦墨玉。
山沟里来了只金凤凰,分了田地,口袋里有几枚铜钱的糙汉们看见她,几乎走不动道,有事没事都愿意来喝几口。实在没钱的,便主动帮忙劈柴挑水,扫雪清道,或换口酒喝,或搭讪两句,嘴上赚些便宜,心里也高兴得紧。来者是客,秦墨玉也不恼,总带着一抹若有似无得微笑,与酒客们打成一片。唯一让人膈应的便是路过的妇人,每每瞧着酒肆,都要暗骂几句浪蹄子、骚狐狸之类的话语,心中愤恨。至于缘由,无他,家里男人被秦墨玉勾入了酒肆,又不敢怨怪自家男人,只能怪这当垆卖酒的女掌柜。
便在风雪正盛之时,周晨带着李虹挑开门帘,一头扎进了酒肆。酒客们纷纷回头,有眼见的酒客认出周晨,激动万分,连忙起身招呼。“县尊好,县尊这边坐。”
此话一出,店内瞬间沸腾,酒客们将周晨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一个皮肤黝黑的黑汉豪爽的开口道:“县尊今日的酒钱算某头上,谁都不许和我抢。”
又有人开口道:“你这黑厮,一边去。也不怕县尊喝了你的酒,晚上做噩梦。这等好事,哪轮得到你,酒钱定要算某得,谁也不许和我抢。”
这样吵下去,谁都不服谁,这时秦墨玉出来解围道:“今日这等风雪,周县尊还大驾光临,真是小店的荣幸。这酒钱当然是算奴家的,各位客官还是坐下喝酒吧!”
周晨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坐回去喝酒。来这里喝酒的,只有酒客,没有县长。我也是同道中人,大家不用管我。”说完拍落肩头的积雪,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一处空位坐下,店内这才平静下来。秦墨玉端着一壶温酒和一碟花生米替他摆上,而后接过他腰间解下的酒葫芦,回到柜台替他打酒。
周晨端起酒壶,替李虹也倒了一杯。“尝尝?”
李虹喉结滚动,忍不住吞咽口水。周晨看他那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喝就喝,别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你背着我偷喝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以后想喝就光明正大的喝,别误事就行。”
李虹顿时开心的笑道:“行,多谢东家。”言罢,端起酒杯,美滋滋的一饮而尽。
周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不觉,李虹也十多岁了,长得也只比自己矮半个头,孩子大了,管不了了,只能由他去。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几杯酒下肚,驱去一身寒气,开始融入酒肆环境之中。而后酒客们纷纷过来给周晨敬酒,说着感激的话语。“周县尊,您真是咱们开阳的救星。若不是您扳倒刘家,赶走四寇,我们今年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说得对,若不是县尊找来物资,为咱们盖房子,分田地,咱们这些人,这个冬天都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哪还可能有闲钱喝口酒。”
周晨一一接过酒杯,谦逊地回应道:“诸位乡亲,这都是我职责所在,开阳是大家的家园,能让家园恢复安宁,百姓安居乐业,是我与诸位共同的心愿。”酒客们听了,愈发敬重。
又一位中年酒客摇摇晃晃的走上前,眼中满是感激:“县尊,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像您这般为民着想的父母官。以前那刘家在时,苛捐杂税压得我们喘不过气,地痞流氓横行霸道,现在好了,有您在,我们才算是真正过上了人的日子。”
“这才哪到哪,咱们开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日后我要让开阳所有的百姓都不再挨冻受饿,有衣穿有饭吃,还要能吃得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