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位丹修能够徒手控住锋利无比的玄铁剑呢?
试问哪位丹修能一言不合就把别人的头暴扣在地面砸出坑来?
这不妥妥是体修的作派吗?
此时的叶辛,终于干了件自己一开始就想干的事。
她面不改色,眼神漠然,只一味的把手中的脑袋提起来,又狠狠砸下去。
边砸还边说:“我忍你好久了。”
“我就是太能忍,当初一早就应该离开天玄门了。”
她死盯着言铮的后脑勺,字字犀利,“在那个所谓的师尊生了我,却从不允许我唤他一声父亲、漠视我十余年的时候。”
“在林镜月人前恭谨纯良,人后却屡屡挑衅,数次害我长夜跪于殿外的时候。”
“在你们几个师兄师姐连公允都做不到,只一味的偏袒林镜月的时候,我就该走了!”
她按着言铮脑袋的手青筋暴起。
说一句、砸一下。
“我在天玄门待了十六年。”
“被关入思过崖将近上百次,被师尊当众训斥、跪在云霄殿无数遍;被静训堂长老以各种缘由处刑、鞭笞;被师兄师姐拉偏架,独自咽下无数苦果!”
还有,数十年如一日的,偷窃掠夺我的修为。
这一句叶辛暂时咽在喉咙中,并未说出口。
“我遭遇的所有不公,都有林镜月的手笔,可这一切的罪责都是她造成的吗?”
“不!是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烂到骨子里的人,没有你们的偏心与纵容,她怎可能如此嚣张?!”
“是非不分的同门,不要也罢!”
她像是有些砸累了,还沾着血渍的手一松。终于肯把手下瘫软成泥的言铮给放开。
“我们两年前就已了断一切,这几下,我是替以前的叶辛砸的……”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台上那个少女。
刚才叶辛的一番话他们听得分明,立刻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许多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的说辞跟那位言道友完全不一样哎……到底谁真谁假呀?”
“别的不说,光凭这位叶道友有抛宗弃道的勇气,我就信她。”
“没有人觉得她一个丹修手劲很大吗?妈呀,这真是丹修?恨意那么深,看来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了。”
“我靠,你们没听见吗?她话里好像是说,以前的师尊是她的生父……”
“是那位逝去的重阳真人是吧,看不出来呀……啧啧,死得那么早,是不是被天收了?”
言铮双目紧闭,鼻青脸肿,人已经有些气若游丝。
可他并未昏过去,叶辛的每一句话都清楚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底下众人热烈的讨论,也像紧箍咒一样勒痛了他的脑袋,言铮真的恨不得此时能够昏死过去,就不用承受这份奇耻大辱了。
只有太初神宗的两位弟子,有些忧心地看着台上那个大坑。
他们剑修平日已经够拆家的了,没想到这次把场地借出去,竟然被一位丹修给干碎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呐!
这要是告诉长老,说不定长老还会以为他们撒谎甩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