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译远想了想，试探着问：“从周围的人入手？”

江时业赞许道：“没错。江虎就是天生最适合被渗透的人选。家里需要这样的人，需要一个对外的‘弱点’来让他们攻击。你大伯就像一枚锈掉的钉子，对内会影响机器，但是对外呢？更是杀人无形的利器。”

江译远领悟了什么，眼前一亮：“所以他就像一个诱饵？”

江时业高兴地拍了拍掌：“没错！十年前，就是因为有江虎，凌越才会放弃张寒竹来攀附我们。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用的东西，所谓废物都只是被放错了位置。只要我们能让他们在正确的位置上，就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江译远认真地记下，又问：“那现在Louis那边怎么样了，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江时业将一杯茶端给他，江译远一手接过茶杯，一手叩了叩桌面表示感谢。江时业饮了口茶，慢慢道：“根据凌允辰对凌越的汇报，尽管Louis很快认出了他，但这也催化了他的反应，让他迫不及待地回国来找凌逸辰。凌逸辰受不了这个刺激，最近状态很不好。来，你听这一段。”

江时业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打开了一个录音文件。江译远凑过去听，就听见凌逸辰抽抽噎噎的哭声：“我、我又做噩梦了……秦若阳，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录音文件的清晰度并不高，在模糊的电流声中，传来一个男人疲惫的声音：“逸辰，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别闹了，这都几点了。”

凌逸辰吼他：“这能怪我吗？不都是因为你吗？秦若阳，你就是个骗子！”

对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疯够了吗？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发脾气，没事我挂了。”

通话到此结束。

江译远被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得有些难受，他强行收敛住过多的情绪，问：“这是什么？”

“前天凌晨三点多，我们监控到凌逸辰拨打了秦若阳的电话。这是通话录音。两年时间，他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自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还不是不耐烦了？所以你说啊，人情算什么？只有利益是永恒的。”

江译远微微垂眸：“所以凌逸辰情绪崩溃，那他和Louis也一定没有搞好关系。Louis应该很失望吧。”

江时业笑眯了眼：“是的。昨天凌允辰见他们一起去游乐场，看见凌逸辰对夜寻卿的态度也很冷漠。接下来凌逸辰那边不用操心了，你只要保证Louis对你的信任，继续下药，再慢慢离间他和张寒竹就可以了。”

江时业将一个小盒子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是新配的药，可以加重他的病情。你酌情加，不要让他察觉到不对。”

江译远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