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前特意接近侯爷,请侯爷宽恕罪!”
许文俯身叩首,狄青山与莫安都不禁一愣。
狄青山厉声喝道。
“特意接近?”
“最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老子一刀砍了你!”
莫安摆了摆手,一把将许文拉起。
“我一早就觉得你不对劲,说说吧,接近我,所为何事?”
许文有些惊讶。
“侯爷,您当真一点不在意?”
莫安耸了耸肩。
“我为何要在意?”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看中你机灵,你也愿意给我出主意,这就够了。”
“若是你真的居心叵测,想要加害于我,那也只能说我自己眼瞎。”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何要接近我?”
“又为何出现在暖玉楼?”
狄青山也凑了上来。
“快说!”
许文摇头苦笑。
“狄统领莫急,在下并无恶意。”
“在下能有机会接近侯爷,还多亏了狄统领指路。”
“接近侯爷,为报仇,也为扳倒奸相林道甫!”
“家父乃前任大理寺事丞,许临风,家父精通刑狱之学,一生从没有过一件冤案,可前面,大理寺卿张肃法徇私枉法,不仅明目张胆的销毁证物,还将三名证人灭口!”
“家父心中不忿,想亲自带着原告告御状,可当时先皇病危,朝中乱成一团,根本无人在意。”
“最后,张肃法与林道甫狼狈为奸,以徇私枉法的罪名将家父流放,家父正值壮年,却刚刚离开京城不足百里便暴毙而亡。”
“从那天起,小人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扳倒林道甫,还大梁一个朗朗青天!”
莫安朝狄青山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转身离开。
这是去查证许文所言是否属实去了。
莫安虽然不在意许文隐瞒,但必要的查证还是要的,若他所言非虚,其父亲好歹是个大理寺事丞,肯定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文见狄青山离开,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
“接近侯爷,是因为在小人看来,侯爷是最有希望能扳倒林道甫之人,而在第一次接触之后,小人就认定了,追随侯爷,绝不会错!”
莫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你怎么这么确定?”
谁知道许文直接回答道。
“因为侯爷肯定在朝中混不下去!”
莫安猛地站起身来。
“你会说话不?”
“不会说我来教教你!”
说着就开始撸袖子,准备给许文一点小小的震撼。
谁知许文见状却笑出了声。
“哈哈哈,侯爷,勿恼,勿恼!”
“自古有云,一将功成万骨枯,侯爷凭军功封侯,却险些为了替袍泽报仇而前途尽毁!”
“在暖玉楼,为了陈统领和狄统领,你宁愿得罪当朝亲王也不对袍泽下手。”
“即使对小人这么一个龟公,你也会以礼相待,更是会为了自己醉酒而道歉。”
“侯爷,您说,不懂变通,不知取舍,做事只看对错和良心,这样的人,在朝中混的下去吗?”
莫安一屁股坐下来。
“怎么,你就是凭这个,认定我不会与林道甫同流合污?”
许文点了点头。
“侯爷心中有情义,眼中无高低贵贱!”
“这就足够了!”
莫安撸下袖子,继续问道。
“你又怎么笃定我会去暖玉楼?”
许文笑了笑。
“因为狄统领!”
“半个月前,小人就注意到,狄统领开始结交京城中三教九流之人,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上不得台面,可消息却十分灵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侯爷应当是想开拓自己的情报来源。”
“正好,小人家学渊源,最善甄别信息,而小人也笃定,侯爷在大理寺中,绝对找不到此我更好的!”
“至于卖身暖玉楼,也不过是见狄统领在暖玉楼流连忘返而刻意为之。”
“侯爷入京以来,行事低调,除了两位统领之外,也只和雷帅与陆将军相熟。”
“其中,又属狄统领行事最为急躁,若我是林道甫,必然会从狄统领身上找突破口,而暖玉楼,绝对是最好的地方!”
莫安忍不住拍了拍手。
“精彩!”
“你小子看起来是个纯良君子,想不到一肚子鬼心思!”
许文起身行礼。
“谢侯爷称赞,侯爷肚子里心思,可不比小人少啊。”
正聊着,狄青山就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