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葎在想事情,没理会他的问题。
男人手指夹着香烟,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一口口抽着,直到不紧不慢的抽完两整根,他才把打火机揣进西装裤口袋,熄火下车。
大力也赶忙跟着下车,抬头看了眼面前三层高的楼房。
车外一片寂静,没了灯光,白天看起来冷素雅白的医院大楼被风声笼罩,此刻看起来有些阴森。
医院总共就一栋楼,急诊门诊都在一起,外面围墙倒是挺高,沈修葎188的个子站在边上还矮了一大截。
沈修葎顺着围墙根往前走,大力跟着他像条脱节的小尾巴。
“哥,你不是想现在闯进去吧?”
沈修葎食指竖在薄唇间:“嘘,别说话。”
大力似懂非懂但听话的点点头,亦步亦趋跟在沈修葎身后。
两人走到医院右后方,看见边上有块豁口。应该是年久失修,围墙破损,医院的人用铁丝拦了起来。
大力一心以为沈修葎准备趁夜深人静潜入医院解救母亲。看到有可趁的洞口兴奋的眼睛都要放光,伸手就要去拆铁丝网。
沈修葎抬手按住他碰到铁丝的手腕,使了个劲压下去。
“她不在这里,你激动什么。”
“不在?”大力惊讶的喊出一嗓子,又连忙捂上嘴,小心翼翼的收着声儿,“那咱们来这儿干嘛?”
沈修葎拍拍他肩膀:“海豚音练的不错。”
大力眼看着沈修葎原路返回,赶紧跟上去。
“乐生哥,你妈…咱妈…就是那个…”
“周舒。”沈修葎闲庭信步的在前面走,被后面支支吾吾的声音吵到,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哦,周…阿姨,你怎么知道她不在这里?”
沈修葎停下,转过身,伸手扳着大力肩膀往后转。
“你看着附近,一个监控都没有,人影也没一个。张强把她看的比眼珠子还珍贵,不可能不派人看着。不过也有可能是张强喜新厌旧把她踹了,那样的话即便找到她,也没有意义了。”
“咱不救她啊?”
“谁说我要救她。”沈修葎继续走,几步就把大力甩在身后。
大力挠了挠头小跑跟上去:“那不救人咱们干嘛还翻天覆地找人?”
他听于浩说过沈修葎跟他母亲关系不好,但没想到能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他们这次来是抱着死磕到底的决心的,势必要把张强逮住。
这就注定周舒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虽然现在可能已经不太好过了。
“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测…”沈修葎打开车门,坐进去,“不过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以后别盯这边了。另外,把人手都撤回来,包括缅国那些,死盯恒升集团,一个月内必须找到凌三。”
大力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个月?咱们在这经营这么多年都没抓到过凌三,他和张强不愧是一条绳上的,都滑的跟泥鳅似的,咱们的人每次收到消息赶过去都扑了个空。这么着急,打草惊蛇怎么办?”
沈修葎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用牙齿咬住,划了两下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吐出浓雾般的青烟。
“大力,我一直想稳扎稳打套路住张强,希望取得他信任后偷到他当年倒卖毒品的证据为我爸正名,可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如果五年前,我就抱着弄死他的决心,现在他早下阴曹地府给我爸赔罪了。这么多年我犹犹豫豫,反倒给了他机会成气候,导致我们现在这么被动。”
大力看着沈修葎,突然觉他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悲伤。
沈修葎很少提家里的事,哪怕是视他的话为圣旨的大力,也是在刚刚才知道他母亲叫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