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备受盛宠时,方淳意突然就和你热络了起来,她的用意谁不知道?若不是你的首肯默认,方淳意敢直接当着你的面蹦跶?不怕开罪了你这个宠妃?”
甄嬛狡辩,“淳儿她是无心的,我举荐你的时候也并没有带着恶意。”
泽彦直勾勾地看着甄嬛,“得了吧甄嬛,谎话说多了你自己都开始信了。”
“方淳意是什么人,年世兰和李静言那样的蠢货都看得出来,你这个女中诸葛看不出来?你那获宠的招数一套又一套,主意一个又一个,到我身上就全没有了,只剩下当众唱歌了?你哪怕随便拿样我送你的东西在皇帝跟前晃一下,然后像宜修一样,提醒一下皇帝宫里还有我这么一号人也行啊。又或者皇帝在你宫里的时候,叫个人过去通知我一声,我好给皇帝露个脸都行。皇帝知道你的意思,一定不会拒绝你。”
“明明有这么多含蓄体面又好用的法子,可你这个女中诸葛硬是全都想不到。而我,明明和你同甘共苦那么久,自诩我们俩的感情较之你和方淳意来也更深厚,可我就从来没想过故意在你和皇帝相处的时候插进去。”
“说来可笑,明明是你和沈眉庄想要固宠,把我接到圆明园的,结果却晾着我,叫我被人嘲笑。就算如此,我虽失落,却也没有怪你,在你被年世兰刁难要当众跳舞的时候,我还去给你伴唱。”
还有,安陵容进宫后所遭受到的恶意和算计,绝大部分都是受甄嬛连累的,不然就安陵容一个家世低微,相貌一般的小喽喽,谁会稀罕去算计,也不嫌跌份。
“在你这儿,我的付出回报你从来看不见,就好似你不承认,就可能当做我从来没有还过恩一样。更甚至在你这,不论我如何回报,你对我的恩情都像是还不完的高利贷一样,没有填进去我这条命,那都不算还完的。”
甄嬛讥讽道:“这样牢骚满腹,难道你没有获利吗?”
“仔细数数你说得这些,我帮了你多少次,不论如何都算是你的恩人、贵人吧,结果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
“我帮你获宠,转头你就送我舒恒胶,害我小产;我救了你父亲,结果你却害我父亲染上鼠疫;现在更是直接将我家害成这般光景,你竟然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这些。”
看着甄嬛那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以泄心头之恨的表情,泽彦心中不由也有些唏嘘。
“首先,我并不知道我父亲是你救的,当时剪秋跟我说得是宜修救的,再加上我有要命的把柄握着,不得不去伤害你。后来我们在宜修的挑拨下渐行渐远,再加上你对我那微妙的态度,我的心确实变了,也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这个我认,但我绝不后悔。”
听到后面,甄嬛气急,扬起巴掌就想向泽彦挥去,并不想挨这一下的泽彦抬手接住,将那胳膊甩挥去,“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没打成功,甄嬛憎恨地瞪着泽彦。
泽彦继续道:“至于你现在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你莫忘了你还让季惟生诬陷我不祥。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你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在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的情况下,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原剧里,在安陵容练习冰嬉的时候,甄嬛宣扬息肌丸;安陵容怀孕,甄嬛又是送鸟妃封号,又是送画有黄鹂鸟的扇子玉石;安陵容流产,还是那么不体面的方式,也是甄嬛干的;吕盈风之所以会去调查揭露安比槐贪污一事,也是甄嬛指点的。
到最后,安陵容连带她的孩子、父母,肯定也是全部玩完的,就像现在的甄嬛一家一样。
泽彦觉得安陵容和甄嬛这一对简直就是冤孽,颇有种相爱相杀,兰因絮果的味道。
不过,虽然是安陵容先对不起甄嬛的,但两个人互相祸害的力度却是不相上下的。
这一回甄嬛之所以会有这个下场,全是因为泽彦现在的身份是安陵容,哪天泽彦穿成甄嬛,那么安陵容同样会遭殃。
“安陵容,我真后悔认识了你,早知有今日,当初我一定不会多管闲事。”
甄嬛恶狠狠的说着话,突然就从软枕底下抽出剪刀,朝泽彦刺去。
甄嬛的动作很快,放普通人身上可能非死即残,但可惜的是甄嬛要刺杀的是泽彦,甄嬛那动作搁在泽彦眼里,说声慢如乌龟也不为过,轻易就让泽彦夺下剪刀,将人推开了。
看着跌坐在地的甄嬛眼里那化不开的浓重恨意,泽彦沉默须臾,诚恳道歉,“我很抱歉,你我之间,到底是我先伤害了你。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还是想说,我其实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你家世好;人也美貌聪慧;还有形似纯元皇后的脸;以及温实初、沈眉庄、崔槿汐、苏培盛的相帮;皇帝的盛宠,可饶是如此,你也仍旧手上染满鲜血,更何况是我。”
“在这个宫里,你被推着走,我也是,我没得选择。只能说我也是自私自利的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做不到自己去死,而是遵从宜修的吩咐,选择去伤害你,以此换得苟延残喘的机会。”
泽彦用灵力制造了一个小型隔音罩,同甄嬛透露道:“放心吧,弘瞻、灵犀、浣碧、甄玉娆、温实初、崔槿汐她们都没死,被我送出宫去了,等哪天有机会,我送你去见她们。”
甄嬛不可置信的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当真?你是如何做到的?”
泽彦点头,“千真万确,你都这样落魄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甄嬛连喘几口粗气,心念直转,要求道:“你让她们写封信与我。”
泽彦想了想,“我让送外地了,一来一回挺麻烦,你且先等上一年半载吧。”一年后正好她要去给万村长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