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毛呼地喘出一口气，爬起来把裤子提了上去，然后坐在狼藉一片的玉米苗上。

“大花，那孙子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打折他腿。”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赶紧赚钱，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王大花起身弯着腰系着裤腰带说道。

“我娘身体不好，我赚的钱都替我哥娶媳妇还窟窿了，有钱我能让你嫁给别人？”刘二毛说着，忍不住鼻子一酸。

“好了好了，不说不说了，我要赶紧回去了。”王大花说着就要走。

“大花，我不舍得你！”刘二毛起身抱住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疼得要死。

“认命吧，你家太穷了。”王大花被刘二毛情绪感染，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踏马的，那个王八蛋有个在公社上班的爹就了不起了？”

刘二毛嘴里狠狠地骂了句粗话，邪性上来，又去脱王大花的裤子。

“不耍了，时间太长，二花该担心了。”王大花紧紧抓住裤腰带。

“咋得，他还没娶你你就给他留身子了？”刘二毛莫名吃醋，甚至隐隐有点愤怒。

“二毛，你讲不讲道理？给过你机会没有？我以后都是他的人了，我和你还胡来，我们这可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姐——姐——”外边传来了妹妹二花的声音。

“诶——”王大花大声应了一声，有点生气地用力去推开纠缠的刘二毛。

“姐，你咋得去地里解手了，这么多麦秸垛，哪个还不能躲身啊。”

二花看到姐姐慌慌张张从玉米地里钻出来，惊讶问道。

“晚上吃坏肚子了，拉肚子，走吧。”

“别呀，我刚才找你，还没解手呢。”王二花说着就去脱裤子。

“这里……换个地方……”王大花偷偷地往玉米地里瞟了一眼。

“怕啥呢，你给我看着人，我快点。”

王二花性格豪爽，说话也是粗声粗气。

“你……”

王大花无奈看着蹲下去放水的二花，再次看向玉米地。

月亮再有一天就满了，皎洁的月辉撒在地上，亮如白昼。

刘二毛像一抹夜色剪影，突兀地站在半人高的玉米地里，寂寥落寞。

他默默地看着站着的姐姐，蹲着的妹妹，似乎下了决心般，拳头紧紧地握住，青筋暴起……

……

电影散场时候，刘二毛替娘拿着看电影的小板凳，搀扶着娘的手臂一起往家走。

“娘，大花爹老布袋要给二花往家招个上门女婿，我想去！”刘二毛的声音很低，但是很坚决。

“你想去？二花那男人婆，你能接受？不嫌丢人倒插门？”娘停下，语气有点诧异。

“没钱哪有脸？谁让咱家穷了？！”刘二毛悲怆说道。

“你……为了大花？”娘浑浊的眼睛看他一眼。

“也是也不是。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二毛啊，你可不能为了大花祸害二花啊，你要乱来，二花那脾气，可敢拿刀砍了你！”

“娘你想啥呢，我就想找个女人过日子了。”刘二毛声音平静。

夜色里，眼睛却已经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