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为什么江祈年会知道季舒就是林执业要找的那个少年？还特意在季舒回国的第一天就告诉了他？

如果是，那江祈年是什么时候重生的？是他重生后和江祈年再一次在酒吧见面的那一晚吗？

江祈年余光一直关注着林识安，见他表情有些不对立马侧头看过去，温声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识安定定地和他对视了几秒，小巧精致的喉结轻滚，却是弯唇笑了，眼角轻挑：“怎么，不让看啊？要收费吗？”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但早在重生第二天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重蹈覆辙的准备。

他喜欢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江祈年罢了。

自己说出的话被原封不动地还回来，江祈年眉梢轻挑，有些意外地看了林识安一眼，哼笑：“是别人的话，恐怕要收费。”

他眼里逗人的兴味过于明显，林识安忍不住追问：“那要是我呢？”

“是你的话——”江祈年唇角轻勾，弯腰凑到林识安耳边，拖长了腔调，低声道，“那恐怕要用一个吻来偿还了。”

他说完推着购物车大步往零食区去了，林识安愣了一下，感受到脸上滚烫的温度有些恼怒，想要生气时才发现面前已经没了人影。

他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等脸上的温度降下来才追上去。

林识安跟过去的时候江祈年正站在一排货架前，手里拿着包什么东西正在辨认，看名字是国外的某款奶糖。

江祈年什么时候爱吃糖了？

林识安正要发问，江祈年却把奶糖塞到了他手里，很认真地低声询问：“没有原味的了，草莓味的可以吗？”

林识安一愣，看清手上奶糖的包装眼神微闪，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款白兔奶糖，以前江祈年总会给他带。

但自从上了高中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了，连他自己都忘了原来他最喜欢吃的口味是原味的，江祈年居然还记得。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林识安只觉得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他动了动唇，略带几分嘲讽地笑了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就不爱吃了。”

他把奶糖放回货架，江祈年眼神稍黯，嘴角笑容苦涩：“连原味的也不爱吃了吗？”

四目相对之间，两人都知道说的并不是糖。

心里那根刺又在隐隐作痛，林识安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那不告而别的四年，他指尖掐进了掌心，近乎报复性地回答：“是，不爱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要让自己更痛还是让对方更痛。

江祈年深深地看着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拉过他的手五指强硬地插入他的指尖，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他动作轻柔地抚过林识安手心的掐痕，投注的视线温柔又宠溺，嗓音温和带着轻哄：“不喜欢就不买了，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零食？我们去买。”

林识安眼眶发酸，被喜欢的人温柔对待估计是世间最烈的毒药，足以让人卸下所有防备，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侧过脸，在瞬间收敛好所有情绪，换上了笑颜：“没什么特别爱吃的，随便买点吧。”

江祈年无奈叹气，温热的指腹蹭过林识安的眼尾：“林娇娇，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

“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这句话在江祈年这里无疑是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