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他暗骂一声，还未来得及调整姿势，另一只豺狼人已经从侧面扑来，张开腥臭的大嘴咬向他的脖子。

“小子！看后面！” 卡洛斯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他一脚踹飞面前的敌人，反手一刀精准地刺穿了偷袭托马斯的豺狼人的眼窝。那怪物呜咽一声，瘫软下去。

托马斯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他看着卡洛斯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战场上发呆，是想早点去见你爹妈吗？！”卡洛斯没好气地吼道，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关切，“集中精神！用你学过的！”

托马斯咬紧牙关，重新握紧长枪。这一次，他不再试图格挡或闪避，而是将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灌注到枪尖。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红着眼睛，主动迎向另一只冲过来的豺狼人。

“去死！”他咆哮着，用尽全身力气将长枪猛地刺出。

枪尖毫无阻碍地刺入了豺狼人柔软的腹部，带出一股腥臭的污血。那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爪子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着。托马斯没有停下，他疯狂地搅动着枪杆，将对方的内脏搅得一塌糊涂，直到那怪物彻底不再动弹。

他拔出沾满血污的长枪，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第一次杀戮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混杂着恶心和狂暴快意的奇异感觉。他环顾四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眼神狂热而嗜血。

“嘿，看那小子，杀红眼了。” 旁边一个老兵撇了撇嘴，一边用盾牌挡开豺狼人的攻击，一边对同伴说道，“力气倒是不小，就是没什么章法，刚才差点就交代了。”

另一个士兵则带着一丝嘲弄的语气：“人家可是急着要去北方找姐姐呢。万一去晚了，姐姐被那些绿皮小怪物玩坏了，那可就…”

这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托马斯的心脏。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那个说话的士兵——一个脸上有麻子的瘦高个，名叫皮克。

“你说什么？！”托马斯的声音嘶哑，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皮克被他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还故意提高了音量：“我说什么？我说你姐姐啊！被哥布林抓走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现在正被多少哥布林按在地上当xxx呢！哈哈哈！”

“xxx”这三个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托马斯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训练，什么纪律，什么卡洛斯的嘱咐，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在用最肮脏的语言侮辱他最珍视的姐姐！

“我杀了你！！”托马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扔掉长枪，像疯了一样扑向皮克，右手直接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皮克完全没料到托马斯会突然发难，而且是如此凶狠，连武器都拔出来了。他吓得脸色发白，慌忙举起手中的弯刀想要格挡。周围的士兵也都惊呆了，一时间忘了战斗，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内讧。

“住手！”

就在托马斯的匕首即将拔出鞘的瞬间，一声威严的怒吼响起。队长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两人中间，一脚将扑上来的托马斯踹翻在地，同时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皮克的脸上，打得他原地转了半圈，嘴角溢出血沫。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内讧？！想死是不是？！”队长的刀疤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神冰冷得像刀锋，“托马斯！你想干什么？！向战友拔刀？！军法处置，你想被吊死吗？！”

托马斯被踹得胸口剧痛，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屈辱和愤怒。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眼睛死死瞪着皮克，那眼神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队长又转向皮克，语气森然：“还有你！皮克！管不住你那张臭嘴是不是？！战场上胡言乱语，动摇军心！是不是觉得老子的刀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