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躲在破旧的木门后,粗布棉袄上还沾着今早采药时的草屑。六岁的孩子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看着母亲一刀刀刮去士兵的腐肉,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娘亲...\"孩子带着哭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为什么弟弟碰了那个不会疼?\"
秦沐歌手中的银刀微微一颤,目光掠过儿子苍白的小脸。她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刮下的腐肉扔进一旁的铜盆:\"因为弟弟体质特殊,能...\"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银刀悬在半空。伤者伤口处的皮肤仍在不断渗出青绿色毒液,即便刮去表层腐肉,深层的毒素依旧在侵蚀血肉。
她猛地转头看向明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明明,去把弟弟抱来。\" 明明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跑出营帐。寒风灌进敞开的门,吹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晃。秦沐歌用浸过三黄汤的布条擦拭伤者的伤口,目光紧锁在不断蔓延的毒纹上。片刻后,明明抱着熟睡的净尘匆匆返回,小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
净尘正吮着大拇指,肉乎乎的小脸安详恬静,完全不知晓伤兵营内的惨烈。秦沐歌小心翼翼地托起孩子的小手,将其按在伤者伤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