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红尘烬·桃花诺(1 / 2)

拥雪城的桃花开败第七轮时,叶蓁的白发已染回半墨半雪。

南胥月蹲在昭明祠的屋顶修瓦,檐角新悬的银铃刻着歪扭的“蓁”字。春风掠过铃舌,他忽然偏头躲过一颗松子,笑着望向树下煮茶的女子:“谋杀亲夫?”

“亲夫?”叶蓁拎着茶勺敲了敲冰碑——那碑上“聘礼”二字早被岁月磨得温润,“聘礼没抬,合卺酒未饮,南公子这称谓倒是叫得顺口。”

南胥月翻身跃下屋檐,袖中抖落一枝并蒂桃,花蕊里凝着暮悬铃与谢雪臣的魂火:“夫人若嫌冷清,今日便让那两个看客作证。”

**烬暖·合卺**

合卺酒盛在摔过九次的粗陶碗里。

暮悬铃的红绸缠着谢雪臣的虚影,魔气凝成喜烛,烛泪却是金色的。她指尖戳了戳冰碑上的刻痕:“你这婚书连个吉时都没有,寒碜。”

“吉时?”南胥月将陶碗抵在叶蓁唇边,“她撕我命簿那日便是吉时。”

酒液入喉的刹那,叶蓁腕间金纹骤亮。

昭明祠的桃林无风自动,积雪化作万千银蝶,蝶翼上浮着过往七年的画面——她劈开混沌珠的疯魔,他散作桃瓣的决绝,暮悬铃撕心裂肺的“骗子”,谢雪臣魂火重燃时眼角的水光……

南胥月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坠入陶碗:“以血为契,以魂为诺。”他眼底映着银蝶纷飞,“碧落黄泉,红尘万丈,叶蓁是我南胥月唯一的妻。”

叶蓁拽过他染血的指尖按在冰碑上:“再加一条——若再敢独自赴死,我便将你元神塞进雪狐肚皮,日日当暖炉抱着。”

暮悬铃的嗤笑混着银铃响动:“肉麻。”她甩出红绸卷走半坛酒,“礼成了赶紧洞房,别耽误我赏月。”

**烬夜·春深**

红烛燃尽时,南胥月腕间的金纹缠上了喜被。

叶蓁的白发铺满枕席,发梢勾住他颈间红绳:“这绳子……是我当年砸你的砚台穗子?”

“定情信物。”他笑着将红绳系上她脚踝,“那日你砸过来的不是砚台,是劫。”

窗外忽起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