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在场。”她转身盯着他,炭粉沾在颤抖的嘴角:“爸爸最后时刻……你见过他。”
暴雨拍打着四十楼玻璃幕墙,杜城的枪口在此刻顶上沈翊后脑。档案室电脑屏幕幽幽亮着,国际刑警的协查通报划过一行字:“重点监控对象沈翊,曾为hZ集团首脑绘制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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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与薄荷**
叶蓁在禁毒支队审讯室醒来时,腕上红绳换成约束带。杜城的大衣裹着她,烟草味里混着陌生的沉香味——那是沈翊画室特有的松节油气味。
“他们给你注射了镇静剂。”何溶月将听诊器贴在她心口,“你发病时差点咬断舌头。”
叶蓁望向单向玻璃,隐约看见杜城与沈翊对峙的轮廓。两个男人的影子在强光灯下扭曲交叠,像极了《海妖》油画里纠缠的锁链。
沈翊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沙沙传来:“2018年8月9日,雷队用我的命换情报……hZ集团要我画的组织结构图,其实藏着所有暗桩名单。”他忽然扯开衬衫,心口处的烫伤狰狞如海妖獠牙:“这疤是蓝油漆浇在硝酸甘油上烧的,和雷队临终前握着的打火机花纹一致。”
杜城的质问被刺耳的警报声切断。监控屏幕闪现加密视频:墨镜女人正在擦拭雷一斐的警徽,背景音是叶蓁幼时的哭喊声。
“游戏正式开始。”女人指尖抚过月牙疤痕,“小叶子,你爸的警号还在我收藏室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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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根茎**
叶蓁在杜城怀里挣扎着去抓对讲机,抗抑郁药药瓶从口袋滚落。沈翊捡起药片嗅了嗅,突然攥紧何溶月的手腕:“这不是帕罗西汀!是苯丙胺衍生物……有人在替换她的药!”
杜城摸出叶蓁藏在枕头下的素描本——满纸都是同一个女人的左手,虎口疤痕逐渐扭曲成hZ集团的蛇形标志。最后一页夹着雷一斐的遗书残片,经年血迹晕开一行字:
“小沈,保护好那幅画。海鸥的眼睛里……藏着小叶子的生母。”
海雾漫进警局走廊时,杜城把叶蓁的额头抵在自己警徽上。七年前雷一斐被海水泡胀的尸体在记忆里浮沉,而怀中的姑娘正将指甲抠进他后背,呢喃着支离破碎的暗语:“蓝油漆……薄荷田……妈妈的眼角膜在曼谷黑市……”
沈翊在隔壁焚烧画稿,火舌吞没海妖的蓝眼睛。灰烬落进他掌心时,恍如当年雷一斐拍在他肩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