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惊梦华-终(1 / 2)

玉珏坠入冰河的瞬间,戏台化作漫天纷飞的纸钱。林微澜的绣鞋踏在泛黄戏票上,票根\"庄五姑娘惊梦·续\"的字样正被血渍晕染。茶客们的议论声突然扭曲成电流杂音,戏楼楹联上的鎏金字开始倒流:

\"从来假戏偏催命,自古真情最蚀魂。\"

傅云夕消散的残影突然凝成实体,他心口的青铜莲花竟开在戏票背面。林微澜摸到发间多出的点翠步摇,垂珠碰撞间,前世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与更漏声重叠。

\"五姑娘的银镯该换了。\"傅云夕的指尖穿透逐渐透明的身躯,将玄衣卫腰牌系在她腕间。牌面烫着傀儡蛊的纹路,背面却刻着现代医院的经纬度。

庄寒雁的尖啸化作戏台坍塌的轰鸣。林微澜看见无数个\"自己\"从魂灯中爬出——IcU里拔管的实习医生、井底腐烂的庶女、戏台上描眉的花旦。每个幻影的腕间都缠着青铜锁链,链尾系着不同年份的戏票。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却是阮惜文哼唱的塞外童谣:【雁回南溟处,冰河锁千帆。打开青铜眼,照见......】

傅云夕突然捏碎最后盏魂灯,蛊虫的浆液在空中凝成铜镜。镜中映出冰棺里沉睡的少女,她腕间的银镯正化作数据流消散:\"这才是真正的庄语柔。\"他染血的掌心覆上林微澜的眼帘,\"而你,该醒了。\"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林微澜听见仪器规律的滴答。护士掀开窗帘的刹那,阳光刺痛她久未见光的瞳孔——床头摆着本泛黄的《雁回时》小说,书签是张戏票残页,背面画着青铜莲花。

\"昏迷三个月居然醒过来了!\"主治医师的钢笔在病历上沙沙作响,\"病人车祸时手里攥着这本小说,抱得死紧......\"

林微澜摸向颈间,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花瓣飘落在摊开的书页间,正停在结局处新添的朱批:

\"五姑娘惊梦毕,台下客犹问:戏中血可烫?台上人笑答:不如君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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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麟囊·残香劫-

永昌十三年的雪特别大,慎刑司地牢的寒气渗进青砖缝,凝成倒挂的冰锥。十四岁的傅云夕蜷在粪桶旁,盯着对面牢房新来的女犯——她竟带着妆,凤仙花汁染红的指甲正在霉斑遍布的墙上画玉兰。

\"小郎君替奴家捡回簪子可好?\"女子突然转头,腕间铁链叮咚如乐。那支累丝金凤簪滚到傅云夕脚边时,簪尾的东珠裂开细纹,渗出诡异的甜香。

傅云夕咬破的舌尖已尝不出血腥味。三日前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腰斩,傅家男丁的惨叫混着刽子手的狂笑,把慎刑司的雪地染成酱色。而这女子,是今晨被庄仕洋亲自押进来的。

\"奴家姓阮,儋州药商之女。\"她突然哼起塞外小调,脚镣在青砖上敲出节拍,\"最擅用冰魄针扎傀儡蛊,小郎君可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