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廊柱上褪色的年画,叶蓁怀中的婴孩突然止住啼哭。疫苗琉璃瓶折射的虹光里,她看清孩子瞳孔中映出的自己——耳后朱砂痣与宋墨的胎记重叠成完整的并蒂莲纹。宋宜春的狂笑震落梁上积灰:\"好个兄妹相残的戏码!墨儿可知你护着的,正是当年害死你生母的...\"
\"嗖\"地破空声打断癫语,弩箭穿透宋宜春肩胛,将他钉在祠堂匾额下。窦昭握着袖弩的手不住颤抖,箭尾红缨与她腕间金丝镯缠作一团:\"十二年前母亲握着这袖弩去世时,箭匣里少了两支淬毒箭。\"她踢开燃烧的梁木,露出匾额后暗格中泛黄的产婆手记。
叶蓁就着火光翻开册页,产房记录上的电子表计时制式令她浑身发冷——\"亥时三刻二床宫缩间隔5min,赵氏双胎心率140\/120...\"墨迹在\"次女耳后见朱砂痣\"处戛然而止,页脚粘着片21世纪的抗生素包装纸。
宋墨的刀哐当坠地,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陈年箭疤:\"五岁那年我替个采药女挡箭,醒来后她耳后的朱砂痣...\"话音未落,地窖突然传来爆炸声,他们精心培育的青霉菌培养皿在火中迸溅出幽蓝孢子。叶蓁扑倒宋墨的瞬间,看见窦昭抱着婴儿冲进火场,藕荷色裙裾烧成灰蝶。
三日后在慈幼局醒来时,叶蓁腕上缠着宋墨的玄色发带。蒋娘子端着药碗轻叹:\"那孩子种痘后的紫痕,与当年定国公世子临终症状一模一样。\"窗外飘来熬煮青霉素的苦涩气息,她忽然记起原着中宋墨正是因误诊天花而黑化。
雨夜为流民问诊时,宋墨浑身湿透地撞进医棚。他握着半块染血的玉珏,眼底猩红如走火入魔:\"父亲临死前说,赵夫人当年剖腹取出的女婴...\"叶蓁的银针没入他颈侧,男人沉重的身躯压翻药柜,各色瓷瓶在青石板上淌成星河。
窦昭就是在这时提着染血的袖弩出现的。她发间别着烧焦的和田玉簪,将辽王密信扔进药炉:\"表姐可知母亲手札最后写着'IcU抢救记录'?\"跳动的火光里,她突然凄然一笑,\"前世宋墨死在我怀里时,胸口纹着和你一模一样的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