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放心,”沈默轩立刻递过伪造的《特供物资接收单》,上面有赵铁柱的私章和第三生产队的公章,“每笔物资都走集体账,您看这编号,和公社的粮囤一一对应,”他指向棉种,“这些‘试验种’,明早由您亲自交给公社农技站,就说‘县上领导下乡时捎的’。”
次日晌午,供销社的后院里,沈秀兰正在给王主任展示新织的“工农牌”土布,布角的麦穗纹里藏着极小的“县物资科”暗记:“主任,这批布,县物资科的陈科长说能换五尺工业票,”她压低声音,“陈科长还说,咱队的‘山泉润棉’,是全县唯一一个能直通省局的‘秘密武器’。”
王主任的钢笔尖在布面上划出浅痕,却没划破经纬:“秀兰啊,你这布的密度,要是让县商业局知道……”他的目光落在沈秀兰手腕的镯子,与布面暗纹一致,“不过既然是县物资科牵的线,公社也不好阻拦,”他忽然轻笑,“赵铁柱今早扛着棉种去农技站,说‘县科委专家托他带的’,你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更深露重时,赵铁柱蹲在自家炕头,看着婆娘用磺胺粉敷腰,玻璃瓶上的红印章在油灯下格外醒目。他摸出沈默轩给的《特供物资接收单》,编号与自家鸡窝的脚环一一对应,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货车的轰鸣——正是土地庙方向。
“死鬼!”他婆娘突然坐起,“供销社的老李头说,今晚会有‘上面来的物资’,该不会是……”
赵铁柱立刻吹灭油灯,悄悄摸到后窗,看见三辆带红五星的货车停在土地庙后巷,老陈正和沈默诚搬运化肥袋,月光下,袋角露出的金斑棉桃一闪而逝。他知道,沈家的“县物资科关系”,从来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就像婆娘腰上的疼痛在减轻,就像生产队的棉桃在增收。
五更天,沈默轩站在空间入口,看着黑土里新长出的“金土地”牌化肥袋图案,麦穗纹在袋角若隐若现。他知道,所谓“特供身份”,不过是给空间馈赠披上的又一层集体外衣。当赵铁柱在公社大会上展示“县科委试验种”,当王主任将土布样品秘密封存,沈家的秘密,便在这层层叠叠的官方话语中,悄然成为时代的“合理存在”。
“小轩,”沈秀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铁柱叔把棉种泡在神泉岩的‘集体水窖’里,”她举起片染成蓝色的棉叶,“我在每粒种子上刻了极小的‘铁’字,他要是敢私藏,棉桃会自动发霉。”
沈默轩笑了,摸着胸前的玉佩,麦穗纹在暗处发烫,想起《农正秘典》的“官篇”:“官者,势也。借势而为,借章而藏,势成则章显,章显则秘隐。”当赵铁柱的私章盖在特供单上,当县物资科的红印落在布角,沈家的生存智慧,便在这官与民的默契中,织就了最坚实的保护网。
后山的雄鸡开始打鸣,赵铁柱的梆子声准时响起,这次喊的是“领取县科委试验种”。沈默轩望向晒谷场,看见赵铁柱正抱着棉种袋走向人群,腰杆挺得比往日直三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沈家的“特供身份”,将不再是秘密,而是成为生产队乃至公社的集体荣耀——而这,正是最安全的藏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