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供销社的雕花木门刚推开条缝,沈秀兰就听见张女士的尖嗓门:“秀兰妹子,省轻工业厅的专家来了,专门看你的野蚕茧!”她慌忙将最后两匹金茧绣的手帕塞进柜底,指尖掠过绣着麦穗纹的边角——这是用空间蚕丝混着普通棉线绣的,金纹在青布上若隐若现,像极了玉佩的纹路。
“张姐,野蚕茧都在这儿了。”她捧出竹匾,十二枚雪白的茧子整齐排列,故意露出两枚带虫咬痕迹的,“后山的野蚕娇气,一场秋雨就死了半窝,这个月只能供这些。”
戴圆框眼镜的专家接过茧子,放大镜下,蚕丝的横截面竟呈六边形,比普通茧多出两层纤维:“怪事,这样的茧子只有古籍里有记载,说是什么‘六足蚕’,产丝能织‘天衣’。”他忽然盯着沈秀兰的袖口,那里沾着半片金茧的碎屑,“小姑娘,你是不是还有更好的茧子?”
沈秀兰心里一紧,面上却笑道:“专家说笑了,后山穷得连鸟都不拉屎,哪来的‘天衣’?”她从柜台下摸出灵泉泡的枣茶,“您尝尝,野枣子泡的,喝了眼睛亮堂。”
专家喝了口茶,浑浊的视线突然清晰,惊觉自己竟能看清竹匾上的虫纹:“好个野枣茶!”他掏出笔记本,“这样吧,你每月给省厅送半斤茧丝,我给你开‘科研特供’证明,换的布票比普通茧高一倍,还能免税。”
与此同时,县木材厂的蒸汽锯正在切割空间松木,金黄的树脂飞溅在沈默诚的工装上。厂长王建国捏着新出的木板,纹路竟呈现出麦穗状的金斑:“老诚,省厅说这木材能做‘领袖像底座’,你必须说清楚,到底是后山哪块林地出的材!”
沈默诚擦着汗,想起弟弟的叮嘱:“厂长,那片林子在悬崖背后,得攀着藤条才能进去,要不您派几个人,我带他们去?”他故意指向西北坡的乱石林,“不过去年冬天,赵铁柱他爹就在那儿摔断了腿,说有‘山鬼’守着。”
王建国打了个寒颤,摆摆手:“算了,你每月送两根松木就行,记住,直径必须超过一尺,省厅要拿去北京展览。”他压低声音,“听说你家还有种‘神药’,能治风湿?给我婆娘捎两包,我让财务给你算‘特殊贡献奖’。”
后山深处,沈默轩正在新扩出的棉田里除草。空间黑土已达五亩,新种的“鲁桑”与本地野桑嫁接成功,叶片大如蒲扇,叶脉间流淌着淡淡的金纹。他忽然听见地窖方向传来狗吠,是赵铁柱的大黄狗——这畜生最近总在深夜扒土,差点刨出空间入口。
“巧儿,把灵泉泡的辣椒水泼在洞口。”他将最后一垄棉花扶正,叶片上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再撒些驴粪,赵铁柱闻见就躲。”
傍晚,小妹沈明珠从公社回来,怀里抱着两本《蚕桑辑要》,封面上盖着“内部资料 注意保密”的红章:“哥,文教干事说,我的豆芽法要在全县推广,让我当‘农业辅导员’,每月多给三斤粮票!”
沈默轩翻开书,看见“浴蚕篇”里的记载竟与空间蚕宝宝的习性完全吻合,甚至提到“甘泉浴蚕,茧生七彩”。他忽然想起《农正秘典》的残页,悄悄将金茧的存在从笔记本里划去,只留白茧的记录。
深夜,沈家三兄妹再次在地窖密议。沈默诚带回的“特殊贡献奖”是半袋面粉,沈秀兰的“科研特供”证明能换工业票,沈默轩则展示了空间新产的“六棱麦穗”——麦粒比普通小麦大两倍,磨出的面粉雪白如霜。
“哥,你下次送松木时,把这袋面粉带给王厂长,就说后山的野麦。”沈默轩指着麦穗上的金斑,“记住,只说产量低,每亩只能收五十斤,免得公社眼红。”
沈秀兰忽然按住他的手,眼里闪过担忧:“小轩,省轻工业厅的专家盯着金茧不放,张女士又总往咱地窖跑,要不咱把金茧藏到林场的山洞里?”
沈默诚点头:“我在林场后山发现个裂缝,比咱家地窖还隐蔽,明天就把金茧和多余的粮食转移过去。”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赵铁柱最近总在镇上晃悠,看见他跟县商业局的人打听咱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