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化整为零(2 / 2)

“小轩,”她指向溶洞深处,“三姑在洞底挖了浅坑,灌了灵泉水,却用腐叶盖住,”她忽然取出片金斑羽毛,“我把这东西埋在离洞口三丈远的地方,狗闻见会绕路。”

天大亮时,割尾队的火把照亮了沈家鸡窝,李队长的皮鞋碾过门口的槐叶堆,却只看见三只蔫巴巴的母鸡,脚环编号正是赵铁柱的名字。他踢了踢鸡笼,母鸡发出有气无力的“咯咯”声——那是沈秀兰提前用槐叶汁喂过,伪装成营养不良。

“李队长,”林桂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家的种禽,可是咱公社的‘试点成果’,赵铁柱队长亲自挂的脚环。”她指向鸡窝木牌,“您看这公章,上个月才盖的。”

李队长的目光在木牌上停留,看见“第三生产队家庭饲养试点”的公章还带着潮气,脚环编号与台账一致。他忽然听见后山传来狼嚎,想起昨夜赵铁柱说的“后山有狼群”,终于挥挥手:“行了,别让试点砸了公社的牌子。”

等割尾队离开,沈秀兰立刻从地窖取出灵泉谷粒,混着普通麦麸撒向鸡窝:“小轩,刚才李队长的手电筒照到了鸡笼缝隙,我故意让他看见半片金斑羽毛,”她轻笑,“那是用槐叶汁染的,他回去化验,只会测出‘天然色素’。”

沈默轩点头,望向远处的后山,七个隐蔽点的位置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二姐,让大哥在每个山洞入口种上野漆树,割尾队的人一碰,准得烂手三天,”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明珠在学校教孩子们唱《山鸡歌》,就说‘沈家的鸡,是山神爷派来的报晓鸡’,现在全镇的娃都知道,后山的鸡窝碰不得。”

更深露重时,沈家三兄妹在地窖里复盘,沈默诚摸着新刻的麦穗纹脚环,松木上的编号与山洞位置一一对应:“小轩,铁柱叔今晚送的鸭子,脚环刻着‘3-7’,正好对应咱第三个山洞,”他压低声音,“他这是把自己的工分簿,变成了咱的保护伞。”

沈秀兰忽然举起片带齿痕的槐叶,那是空间母鸡的食痕:“我在县供销社看见,王主任把咱的‘化整为零’经验写成了报告,说‘第三生产队应对割尾运动的先进做法’,”她望向空间入口,“小轩,空间的鸡鸭在黑土里啄食时,脚爪会留下麦穗状的印记,咱以后可以——”

“就说‘山神爷的脚印’,”沈默轩接过话头,指尖划过玉佩的麦穗纹,“记住,每个山洞的出口,都要留这样的印记,让割尾队以为是天然形成,”他望向大哥,“哥,你在林场放话,说‘后山的野鸡,连县武装部的猎人都追不上’,传得越玄乎,越没人敢深究。”

五更天,沈默轩站在“神泉岩”顶,看着七个隐蔽点的方向,松针在晨风中发出沙沙声,掩盖了鸡鸭的低鸣。他知道,这场化整为零的转移,不过是沈家无数次周旋中的一次。当空间的鸡鸭混养在普通家禽中,当每个山洞都披着集体的外衣,秘密,便在这满山的草木香里,在割尾队的手电筒光束中,悄然躲过了所有追查。

赵铁柱的梆子声在村口响起,这次喊的是“保护集体财产”。沈默轩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麦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想起《农正秘典》的“禽篇”:“禽隐于野,羽染于时,脚环为凭,公章为盾,方得周全。”

晨雾渐渐散去,后山的七个山洞恢复平静,只有松针间偶尔传来的“咯咯”声,像是这个时代最隐秘的注脚——在割尾队的眼皮底下,在集体的羽翼之下,沈家的希望,正以最朴素的方式,在岩缝里、在松针下、在每个精心伪装的脚环中,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