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的指尖在调拨单上停顿,看见“抗虫鲫鱼”的亩产数据与沈家试验田的记录一致,终于哼了声:“下不为例,”他的手电筒光扫过沈默轩的裤脚,“再让我查出‘特殊养殖’,”他指向芦苇荡,“连鱼塘都给你填了!”
等割尾队离开,老周立刻发动货车,车斗里的化肥袋发出“簌簌”声——那是空间鲫鱼在夹层中摆尾。沈默轩摸出红宝书,内页夹着片金斑芦苇叶,叶脉天然形成的“69”字样在月光下闪烁:“周大哥,”他指向灯座的五角星,“这灯,”他压低声音,“给公社小学的沈老师,”他忽然轻笑,“虎娃的算术本,”他指向远处,“就缺这盏‘毛泽东思想的明灯’。”
更深露重时,沈家地窖里,沈秀兰正在给煤油灯芯浸灵泉水,灯芯的棉线在黑土中生长过,表面的金斑被槐叶汁染得发黑:“小轩,”她举起盏灯,“我在灯座刻了麦穗纹,”她指向灯芯,“每烧三寸,”她轻笑,“就会出现‘安全’二字的焦痕。”
沈默诚蹲在空间鱼塘边,看着新收的鲫鱼在黑土水域摆尾,鱼鳍划出的水纹自动排列成老周的货车编号:“小轩,”他指向鱼腹,“这次的金斑,”他压低声音,“我让它们集中在尾鳍,”他指向芦苇荡,“割尾队就算捞到,”他轻笑,“也只会当是‘水草染的’。”
沈明珠摸着新领的煤油灯,灯座的五角星里藏着极小的麦穗:“哥,”她指向灯罩,“明天的算术课,”她忽然轻笑,“我要用这灯讲‘工分换算’,”她指向灯芯,“虎娃说,”她压低声音,“看见灯花会变成麦穗。”
五更天,沈默轩蹲在供销社后院的槐树下,数着煤油灯的灯芯——每根都用灵泉水泡过,燃烧时不会产生黑烟。他听见地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知道是沈秀兰在确认空间入口安全。月光下,灯座的麦穗纹与玉佩轻轻共振,想起《农正秘典》的“渔篇”:“渔之秘,藏于鳞。鳞色混于水,鳞纹合于天,水天之间,秘成于网。”
晨雾漫过镇西头的芦苇荡,老周的货车碾过昨夜的车辙,车斗夹层的鲫鱼正在黑土的包裹下静静沉睡。沈默轩看着远处的火把渐次熄灭,知道李富贵的割尾队又一次空手而归。他摸了摸裤兜的煤油灯,灯座的五角星在晨光中闪烁,与沈家鸡窝的木牌、供销社的布票、甚至公社的公章,都形成微妙的呼应。
“沈大哥,”老周临走前塞给他个铁盒,里面装着上海产的火柴,“这是用你的鲫鱼换的,”他指向盒面的工农图案,“磷片上的麦穗纹,”他轻笑,“和你家的玉佩一个样。”
沈默轩点头,看着货车消失在晨雾中,铁盒的棱角在掌心压出红印。他知道,当煤油灯的光芒照亮公社小学的课堂,当灵泉鲫鱼变成“抗虫鱼”摆上县招待所的餐桌,沈家的秘密,便在这明灭的灯火中,在水产的交易里,悄然成为了时代生活的必需品。
供销社的木门吱呀开启,王科长抱着账本出来,胸前的棉桃壳笔筒一闪。沈默轩看见他走向锅炉房,中山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沈家的灵泉帕子,帕角的麦穗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忽然明白,在这个凭票供应的年代,最巧妙的伪装,便是让每个空间产物都成为集体票据上的一个数字,让每个交易都成为“支援革命”的合理环节——而秘密,就在这数字与环节的缝隙中,永远鲜活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