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珠滴落,似是暴雨将至。
陆时铭凝神轻语:“再去敲门。”
云舟上前,语气客客气气:“锦瑟姑娘,我们主子爷想见一见您。”
春花立即开门,云舟兴冲冲的朝着她一笑。
“不....”
“不见?”
云舟急了:“这可是卫国公府。”
“不..方便。”
春花又一句:“在...更衣。”
云舟一脸尴尬的看了看自家主子爷。
他挺有闲情逸致的摆弄着窗台的紫茉莉。
“春花摆茶,我等着。”
云舟心想,主子爷真是好脾气.....
泽水泡茶,等幽幽茶香四溢时,春花将陆时铭请进屋内。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手腕轻转,茶面泛起缕缕波纹。
云舟:“姑娘出来了。”
陆时铭抬眼一看,换上青绿色袄裙的锦瑟眉间自带英气,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高高挽起的发髻仅用一根玉簪固定,几缕碎发随风轻拂,水滴般的泪痣更显灵动。
整个人气质独特,清雅脱俗。
“这茶不错。”
春花得了夸奖,笑着又斟了一杯。
***
徐夫人带着徐慧回到尚书府,人还没进内院,就见到丫鬟采莲神色焦急的跑了过来。
“夫人,二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采莲吞吞吐吐:“三少爷,他说要将孙伯言他娘吊死。”
“不可,不可....”
徐夫人脱口而出,朝着关孙母的柴房冲去。
“快去叫少爷住手。”
吊死一个孙伯言就够麻烦的了,现下要是嫂子也吊死了,徐家可就真大难临头了。
她虽嘴上说不信锦瑟的话,但心里却十分畏惧那吊死鬼找替身的说法。
孙家母子贱命一条死就死了,她的儿子和女儿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穿过花厅,绕过厨房,终于到了徐家最西边的角落里。
“你这泼妇,胆敢坏我姐姐名声。”
徐铉身高八尺,相貌魁梧,说话的声音壮如洪钟。
孙母却毫无惧色,甚至轻蔑的狞笑一声。
“你想要杀了我,动手啊,我化作厉鬼也要找你们徐家偿命。”
徐夫人一听这话,脸上血色全无。
“杀不得。”
徐夫人急忙叫停儿子手上的动作,被粗绳勒住脖子的孙母脸色涨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徐铉眉目间尽是厉色,愤怒情绪高涨。
“铉儿,”徐夫人劝道,“你二姐昨夜被鬼缠身,恐怕是孙伯言死后搞的事情。”
“我嫂子虽疯癫可恨,但现在不能动她。”
徐铉对母亲还是很尊重的,收敛了几分怒气。
随即又安抚道:“母亲,既是恶鬼,敢缠上二姐,我也让他有来无回。”
徐夫人与儿子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歹毒。
徐铉一只脚踢在孙母腿肚子上,语气猖狂。
“你儿子孙伯言做鬼都不肯放过我们,那我便让他连鬼也做不成!”
徐铉叫来下人,将孙母捆绑起来。
又取下自己腰间尚书府的腰牌,以父亲徐瑞的名义去天师院请来道士。
他跟府里管家交代到:“你亲自去天师院找南华先生,带着人直接来孙伯言的坟头找我。”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