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着岩壁的脚往前一伸,她另只一脚还未站稳,猛地朝前一扑。
陆时铭猝不及防,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柔软的杂草上,陆时铭怀里跌入一具温软的躯体。
抬头,头顶的一轮圆月像澄净的玉盘。
锦瑟带着几分脂粉味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四目相对间,她竟第一时间忘了要站起身。
他盛满月光的眼睛,亮得晃眼。
让原本清俊的脸庞更显得蛊惑人心。
锦瑟一时间竟看呆了....
“嗞——”
空旷的草地上,陆时铭忍不住出了声。
锦瑟霎时便反应过来此时的状况,急忙支棱起身子坐了起来。
“你受伤了?”
她轻呼一声,语气里带了一丝丝气恼的意味。
刚才起身时,陆时铭的一声闷哼传入她耳里,她便知道他就是受伤了。
月光下他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才瞧出几分虚弱的模样。
陆时铭不作声,只撑着地准备站起来,起身后才幽幽说道:“不碍事,小伤。”
锦瑟忽而心软绵绵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那你为何骗我说没受伤?”
陆时铭斜睨着打量她的脸色,温温柔柔的说道:“一来确实没大碍,二来怕你担心。”
***
沈清源找到来时的马车时,马已经受惊跑到了很远。
无奈踩着月光下的背影,他一路步行回到了上元县。
人还没进城,就在城外的凉亭里听到了一阵议论。
“你们听说没有,沈家又死人了?”
凉亭的老板一边倒着茶,一边尖着耳朵听消息。
努了努嘴朝刚才说话的佃农说道:“啥意思,沈家谁死了?”
佃农眯了眯眼,先是颇意味深长的深吸了口气,后才慢悠悠说道:“沈家家主沈清荀...”
“是他死了?”
老板激动地跺了跺脚,手中的茶嘴略微抬起,连茶水渗满了茶碗都没发现。
佃农晃了晃手道:“你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是沈清荀的儿子死了!”
坐在一旁的沈清源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才短短半天的功夫,康哥儿人就没了!
他捂住胸口急促的呼吸,后背泛起阵阵冷意。
那柳夫人呢,康哥儿不是在她那里被保护起来了吗。
他急忙走过去,抓住佃农问道:“谁说沈清荀的儿子死了?”
佃农不以为意地甩开他,不知这人如此激动做什么。
“不知沈清荀的儿子死了,他的女儿也死了。”
佃农说完瘪了瘪嘴,出身在沈家那样的门第,就算是只活了几年,那好日子也是过够了本的。
沈清源不再与他多话,强忍住心中的满腔怒火,手捏成拳头攥得紧紧的。
一路朝着沈府狂奔而去。
沈家人疯了?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