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然惠心中却涌起一股奇异的平和宁静,她暗道:“也罢,能与诸位共赴黄泉,亦不孤单。”
郦芷幽此刻却异常冷静,她开始在心中精密计算着突围的可能性,以及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对敌人造成伤害,她问答策略般地对李霄道:“若我引开他们主力,你等可有把握从后院逃脱?”她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暗道:“今日,便让尔等见识我郦氏剑法的厉害!”
李霄只觉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他苦笑着将先前众人商议的种种故事般的计划在脑中转述了一遍,皆是行不通。
李霄脸上肌肉抽搐,情绪渲染到了极致,他忽而如同孩童般欢快地跳起舞来,忽而又狠狠地用头撞墙认错,状若疯癫,试图以此麻痹自己。
廖然惠看着李霄反常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楚,她仿佛透过这情感滤镜,看到了李霄内心深处那份不为人知的孤独与对故乡的思念入骨。
郦芷幽却突然厉声道:“瀚海血鹰部的各位听着,尔等可知与你们结盟的缪义熹,实乃前朝钦犯之后,他接近你们,不过是想利用尔等复辟罢了!”她此言一出,无疑是在进行身份伪装与身份揭秘,试图分化敌人。
冉灿灿听到郦芷幽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对局势的观点似乎又发生了转换,开始重新评估各方势力的真实意图与实力对比,以及自己在这场乱局中的定位。
众人皆被郦芷幽这石破天惊之言所震慑,一时间竟忘了周遭的危险,这修辞手法般的前提设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
廖然惠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性行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冉灿灿的身体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有些佝偻,他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着院外的瀚海血鹰部骑士,角色行动充满了未知与悬念。
李霄对郦芷幽这番话的每一个字都进行了精雕细琢般的分析,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意识到,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生机——挑起瀚海血鹰部与缪义熹之间的猜忌。
竹菲柔看着郦芷幽那在火光下显得异常坚毅的侧脸,仿佛定格成一个悲壮的瞬间,她忍不住低声辱骂咒骂起缪义熹的卑鄙无耻,心中悲恸难当。
冉灿灿脸上露出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沧桑,他低声道:“瀚海血鹰部,三百年前曾是我先祖的护卫……可惜了。”这三段式的感慨,隐约揭示了他身份的根源,眼角微微下垂,充满了落寞。
郦芷幽以行动表达着她的情感,她挺直了脊梁,准备迎接一切可能的后果,即便是死亡。
郦芷幽石破天惊之言,以及冉灿灿那句关于先祖与瀚海血鹰部的低语,如同两颗巨石投入死水,在包围耳房的血鹰骑士中激起了轩然大波。长院入口处,李霄等人借着这短暂的混乱,在冉灿灿以一种古老而奇异的血鹰部礼节勉强喝退几名低阶骑士后,沿着墙根险之又险地挪移至此。李霄背倚残破的石柱,心中既为方才的惊险而庆幸,又为郦芷幽的鲁莽和冉灿灿的神秘而充满了矛盾。
院外血鹰骑士的喧嚣声浪在一名头领的怒喝下渐渐平息,但那份因郦芷幽之言而产生的猜忌与惊疑,却如无形的种子般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李霄等人藏身于长院入口的阴影中,感受着压抑之后即将爆发的内外冲突,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何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