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宓被他们的喜悦所感染,从不喝酒的人也多喝了两杯。
异能者没那么容易醉,但喝酒之后的阿宓有些亢奋,平时话不是很多的人,一下子变成了话唠。
“雪宝,你说我改变了这个世界多少?能获得多少功德?”
“废土世界的温度和天气都恢复正常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这些的功德又会让废土世界怎么恢复呢?”
“我在这方世界待了小一年了,不知道生机基地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阿宓又惆怅起来。
“雪宝其实我是个孤儿。”
雪宝本来还在想这么多问题,它要怎么一一回答阿宓,突然听到阿宓的语气从兴奋急转直下,用伤心的语气说出这种令人揪心的话。
系统是没有心的,但雪宝觉得自己提供能源的中枢痛了一下。
阿宓用伤感的语气继续说:“听院长妈妈说,她在孤儿院门口捡到我时,我身上裹着一次性护理垫,除此之外,只有手上攥着一个纸条,上面有我的出生日期和姓名。可惜姓被晕开了,只看到一个宓字。”
阿宓:“小时候大家都跟院长妈妈姓,但我不愿意,我总觉得我父母是有原因才会抛弃我的,他们一定会来找我。”
阿宓:“所以我不给自己冠姓,只有名。院长妈妈也尊重我,她喊我阿宓,孤儿院的兄弟姐妹都这么喊我。”
阿宓:“他们都对我很好,我一直想等我长大要报答孤儿院,报答院长妈妈。”
阿宓:“但我才十五岁,还没来得及长大,末世就来了。”
雪宝听到这里,下意识觉得后面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阿宓继续说:“末世的第一天,院长妈妈就变成丧尸了。”
雪宝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阿宓……”
“我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东躲西藏,看着他们一个个变成丧尸,或者死去。”
“孤儿院里,王妍和我是唯二活下来的人。”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亲眼看到从小照顾自己的院长妈妈变成丧尸,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一个一个离开。
她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呢?
又是怎么成长为一名基地首领,成为五万多人的保护者的呢?
在这途中她见证过多少生命的消亡?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她在意重视的人?
可惜系统不能读取宿主的记忆,这样是侵犯宿主的隐私,雪宝没办法去了解阿宓内心深处的记忆有多悲伤。
但此时此刻,它能共情阿宓。
其实阿宓也没别的意思,也许喝酒了就是容易伤感,容易回忆往昔。
但她没有那么脆弱,身为肩负拯救星球的基地长,她允许自己偶尔伤感,但悲伤之后她仍旧强大。
突然雪宝在阿宓的识海里小声说:“阿宓,你以后有我,系统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我会陪你到海枯石烂。”
这样的话语让阿宓微微一愣:“雪宝?”
雪宝语气很认真:“也许你看重的人和物有一天都会离开你,但和你灵魂绑定的我不会离开你,你存在我既存在,你消亡我一同消亡。”
阿宓的心情奇异的变好了:“对,宿主和系统是一体的,谢谢你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