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简龇牙咧嘴的,抬手给自己喉咙扇风,要去找水来喝,等姚韵儿把水放到了他身边,他喝了好几口,那股灼烧感却无半点缓解。
喉咙痛得连简单的呼声都发不出来。
宋明简痛得表情拧在一处,把手边那一套茶壶摔了个干净,狠狠的盯着姚韵儿,那句你是想烫死我吗?说不出口,写了尴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
姚韵儿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的爽利,她低下头,收拾着满地狼藉,口中不住的道歉:
“二爷,我也是太急了,你便原谅了我这一回,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计挂着你的病,太过担忧了。”
姚韵儿离得远远的收拾,宋明简心中怒火重重,却发不出来,整个人憋屈得要死。
等他得回自己的身份,定然要把这些人杀了,都杀干净。
姚韵儿还没有收拾完,外头便有人来传话:
“姚夫人,宋家族长有请。”
姚韵儿一怔,族长来了……
定然是为着宋锦程的身世而来。
姚韵儿心中有些慌乱,她忘记了,这件事她不承认,云非晚却不会任由这件事发展而放任不管。
是她大意了。
族长来了,她不得不去。眼下无论云非晚出怎么招,她都只能接着。
之前云非晚作戏,让她只能认下宋锦程,但是现在,她不能认。
换子的事情,没有证据,只要她不认,云非晚不能怎么样。
先不说无论如何,宋锦程作为云非晚的孩子会更好。
就说,对于宋锦程,她算是看明白了,与其她事事操持,让他在京城有所依靠,倒不如让他出去受受苦,若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长大,也立不住脚。
待在京城,最好的结果也是以后成为侯爷,做跟宋明简一样的人。但若出去,有所进益,怕是能有别的机遇。
这个念头一转,她倒很是希望云非晚能把宋锦程送出京城。
当做了这样的决定,姚韵儿整个人豁然开朗。
对于见族人的事情,也并不抗拒。甚至都想好了,一会要怎么跟那些族人说。
姚韵儿快速的换了一套衣裳,整理了发髻,在看到自己眼上的两圈乌青之后,细细盖上粉,只是再厚的粉也掩盖不住她眼边的淤青。
没办法,只能戴了帷帽见人。
要不然,她这副样子出去见族人,还不一定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
她现在的名声,实在经不起半点风雨飘摇。
前院,主厅。
屋子里,族长坐于首位。
其他几位族中老人坐于一侧,云非晚坐在另外一侧。
丫鬟上了茶水点心。
云非晚落落大方,脸上没有半点旁的情绪,寒暄几句过后,说起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情。
族人们都有所耳闻,此时听云非晚提起,也问了些细节,云非晚一一作答,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云非晚字里行间都护着宋家的名声,不好的事情几句话揭过,族人们听完连连点头,称赞她不愧为一府当家主母。
姚韵儿一来,便听到族人们夸云非晚,眉心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