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民摇摇头，“钟教授已经退休离开中科大了。”

朱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会吧？他当初虽然站了队，但毕竟只是在学校教书育人，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牵连？”

“不是牵连，是钟教授自己提的离职，应该是心怀愧疚吧。”

朱奇听完一脸庆幸，“那我们之前做对了，幸好没有让陈望去跟着钟教授，不然他一个十岁娃娃没背景没身份在中科大也待不下去，还不如老老实实读完高中走推荐呢。”

秦正民听了没说话，眼神落在信纸那句话上：算出圆周率确实有点数学天赋，但达不到破格录取的地步·····

秦正民不懂数学，但是懂人情世故，这是根本不想搭理他们呀。

就是不知道这是陈教授的授意，还是助理自作主张了。

就在秦正民和朱奇谈论陈望这件事的时候，远在中科大梁宥平和施佑也在争论。

“这明明就不是你的思路，为什么在数学谈论会上说是你的！”梁宥平义愤填膺，他没想到施佑居然会这么不要脸，把之前他们在资料上发现的拉马努金公式证明思路说成是自己的！

“就是一个思路而已，我凭什么不能自己想到？再说这个人怎么都找不到，说不定早就不在了！”

“就算不在了你也不能说成是你的！”

“你清高，你孤傲，教授突然退下去我们要是没有一点作用，你觉得人家还会让我们继续待在这个组里吗？你要是看不惯直接跟我们拆伙就行，别在这里装道德圣人对我们批判说教！”

梁宥平知道施佑一直都不把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但没想到他竟然对他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他忍着心中的怒气看向一旁另外三个同门，“你们三个怎么说？我跟施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肯定就要分道扬镳，但我不会退出这个数学组，你们是想跟我还是施佑？”

“那，那个我问一句，梁师兄你出去后会对这件事保密吗？”

施佑勾起嘴角，“师兄可别忘了答应教授的事，就算道不同也不至于‘残害’同门吧？”

梁宥平轻哼一声，“别用这一套威胁我，我是没有拆穿你的打算，但不是因为我念同门之情，而是我觉得你就算用人家的思路也不能完成证明！”

“呵呵，那就不用师兄操心了。”就算写不完完整证明，但资料上的证明已经写了开头，他顺着写下去发表出来也能有所成就！

梁宥平觉得施佑简直疯了，他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他看着三人又问了遍，“你们是留还是跟我走？”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挣扎犹豫。

跟着梁宥平走良心确实安了，但没得前途，施佑昨天提出这个思路就得到了其他几位教授的关注，并有望成立单独的研究项目，他们要是留下来肯定也能加入。

梁宥平等了一会见三人都没有动眼中无比失望，“那你们就好自为之吧。”摇摇头深叹一口气走了。

结果刚走到门口唯一的女孩子杨珍真追了出来，“师兄，我跟你一起走。”

梁宥平站在台阶下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好。”

幸好不算全军覆没，不然他都要替老师感到心寒。

陈望丝毫不知道自己当初随手写下的圆周率和证明思路已经在中科大引起波动，还让几个本是同门的学生彻底翻脸分成了两路，他吃完早饭就迫不及待拿着新鲜出炉的论文去找岳邱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