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山北麓,有座被刀痕刻满城墙的废弃古城——断刀城。残垣上的每道刀疤都在诉说上古刀修的辉煌,城门匾额“刀镇八荒”四字虽已风化,却仍有刀意凝聚,让靠近的修士气血翻涌。唐天三人驻足城下时,苏雪的玄冰剑突然发出清鸣,却被唐天身上的青金光芒压得哑然。
“好重的刀气。”叶凌尘凝视着城墙上的刀痕,手按剑柄的指节发白,“这些刀意竟能压制剑意,怕是上古刀修大能的遗迹。”
唐天却露出狂喜之色,断肢处的光臂骤然膨胀,青金光芒中竟浮现出刀的轮廓:“男人就该用刀。”他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剑修讲究轻灵,刀修才是一往无前的霸道。”说着抬脚踢向城门,混沌之力化作刀形气浪,将锈迹斑斑的铁门轰成齑粉。
城内扑面而来的,是漫天刀意组成的刀雨。每片刀光都带着“劈开一切”的狂傲,却在触及唐天眉心的钟片时,自动分化出一道青金支流。他闭目感受,竟在刀意中“看”见一位身披兽甲的刀修,正举刀劈向混沌初开的世界——那是比剑修更古老的武道本源。
“跟紧我。”唐天伸手拽住苏雪,光臂一挥,青金刀气斩出十丈刀路,将迎面而来的刀雨劈成两半。叶凌尘犹豫片刻,收剑入鞘,默默跟在其后——他发现,这些刀意虽狂躁,却比仙界的规整之力更贴近混沌本源。
古城中央是座倒悬的刀冢,万把锈刀插在地面,刀刃却齐齐朝上,仿佛在等待最后一斩。唐天的光臂突然不受控制,径直走向刀冢中央的青铜刀架,那里插着一把断刃刀,刀鞘上刻着“裂空”二字,刀身半露,竟有混沌气流在刃口流转。
“这是……混沌刀?”苏雪惊呼,认出刀鞘纹路与唐天的钟片同源。叶凌尘的玉坠在此刻剧烈震颤,与断刃刀形成呼应,仿佛三者本是一体。
“小辈,可敢接老夫三刀?”沙哑的声音从刀冢深处传来,一位由刀气凝聚的老者显形,手中提着与断刃刀同款的长刀,“若能接下,裂空刀意与刀冢传承皆归你。”
唐天瞳孔骤缩,老者的刀意竟让他想起混沌钟残片中的“杀”之法则。他松开苏雪,踏前半步,光臂化作实质青金刀臂:“前辈请赐教。”
第一刀劈来,刀风如开天辟地,将刀冢内的万刀掀起,形成刀海。唐天不闪不避,光臂硬接,青金与刀气相撞处,竟溅出星火花光。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比起之前使用钟片的柔和创生之力,此刻的刀意更贴合他骨子里的暴戾与坚韧。
“好小子,有股子狠劲!”老者大笑,第二刀接踵而至,刀势化作混沌漩涡,“当年老夫追随混沌之主,用这裂空刀劈开仙界第一道界壁,可惜……”话未说完,刀势已至,唐天的光臂竟被劈出裂纹,鲜血滴落处,刀意竟在修复伤口。
“原来如此!”唐天突然领悟,混沌钟“生”之法则与裂空刀“杀”之法则本就是阴阳两面,“前辈的刀,不是杀戮,是劈开枷锁的锋芒!”他怒吼一声,眉心钟片光芒注入光臂,断肢处竟凝聚出实质的青金刀臂,刀背刻着混沌纹路,刀刃流转着生死法则。
第三刀落下时,唐天挥臂迎击。青金刀与裂空刀相撞的刹那,刀冢内万刀齐鸣,断刃刀突然挣脱刀架,化作流光融入他的光臂。老者的虚影露出欣慰之色:“不错,混沌刀意讲究‘以杀证生’,你能在生之法则中悟出杀道,当得起裂空刀传承。”
话音未落,老者的虚影消散,断刃刀完全融入唐天的光臂,刀背浮现出“裂空”二字,刀刃则刻着混沌钟的“生”之纹路。他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刀修的狂傲与混沌的苍茫:“剑修太秀气,还是刀来的痛快!”
叶凌尘看着唐天的变化,忽然想起苍澜宗典籍中的记载:上古混沌之主座下,有刀修“裂空”与剑修“斩天”,二人曾联手劈开神界壁垒。此刻唐天获得裂空刀传承,而自己的玉坠正是斩天剑的残片,或许这正是命运的安排。
“天哥,你的光臂……”苏雪指着唐天的断肢,那里已完全化作青金刀刃,可自由收放,刀刃流转间,竟能切割空间,“这是混沌刀体?”
唐天点头,握了握拳头,刀刃瞬间缩回,化作正常手臂:“裂空刀意,可斩可收。”他望向刀冢深处,发现墙壁上刻满刀诀,其中最后一句让他瞳孔骤缩:“刀斩规整,刃护苍生——混沌刀修,永不低头。”
当三人离开断刀城时,唐天的光臂已能自如切换刀臂与正常形态,断刃刀的刀柄化作手环戴在他手腕,随时可召唤出刀体。路过城门口时,他忽然停步,光臂斩出,在城门废墟上刻下“刀镇山河”四字,青金刀痕深深嵌入石壁,竟引动苍澜山的地脉共鸣。
“接下来,去苍澜山祭坛。”唐天望着山顶的血色雾气,刀臂上的裂空纹路与钟片产生共鸣,“血煞宗想借‘杀’之残片祭阵,正好让他们尝尝混沌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