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洛阳铲柄架住利刃,孙广财的肥腰拧出惊人的柔韧度,工装靴猛踹对方膝关节。金属关节迸出火花,王建军失衡坠落的刹那,机械臂突然射出抓钩钉入岩壁。
倒计时00:01:03。
郑一鸣的义肢终于解析完引线结构:\"黑线连着日军水银池,红线才是...\"他的声音突然扭曲,义肢显示屏闪过雪花纹——王建军的机械眼正在释放电磁脉冲!
方晴突然扑向震位棺椁,将龟甲按入晷针凹槽。地面卦象阴影骤然扭转,暗河入口的石板轰然开启,腥臭的黑水裹着成团头发涌出。头发间缠着枚未爆的九七式手榴弹,保险栓上系着条1987年的红领巾!
\"是当年失踪的学童!\"吴青崖的桃木剑挑开头发,露出底下森森白骨,\"灰狼用童尸当载体...\"
第三幕 剪断轮回
陆远的手电光束锁死控制盒,盒体连接的九条导线在尸骸间蜿蜒如蛇。第五根导线末端的童尸突然抽搐,胸腔裂口处爬出青铜甲虫——虫背上刻着与王建军相同的日军编号!
\"导线是幌子!\"郑一鸣的义肢迸出电弧,\"真正起爆器在虫体内!\"
孙广财的洛阳铲凌空劈下,铲刃精准斩断三只甲虫。虫尸爆出的酸性黏液腐蚀铁链,王建军的机械臂突然失控,抓钩深深嵌入自己肩胛。
\"就是现在!\"吴青崖甩出朱砂线缠住晷针。
陆远军刀挑开控制盒底板,祖父1939年的刻字赫然在目:\"断其首,生门现\"。他猛然挥刀斩断整个控制盒,青铜树内部突然传出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
王建军的机械眼红光暴涨,喉管发出最后的哀鸣:\"告诉小芳...爸爸...\"
倒计时00:00:07戛然而止。青铜枝杈如巨蟒绞碎机械身躯,齿轮与血肉在暗河水面溅起猩红浪花。九宫棺阵轰然沉降,露出底下幽深的暗河甬道,岩壁上用日军刺刀刻着血字:
\"昭和十四年七月七日 陆文渊到此破阵\"
第三节 暗河余烬
暗河疾驰
青铜棺椁在暗河中横冲直撞,水流裹挟着腐臭的腥气灌入缝隙。陆远用后背死死抵住棺盖,手电光束在颠簸中扫过四壁——岩缝里卡着半截日军防毒面具,滤罐上“昭和14年”的钢印被水锈蚀得斑驳。
“左舷有障碍!”郑一鸣的义肢探出棺缝,金属手指扣住凸起的岩角。棺椁在急转中擦过一枚锈蚀的河雷,引信上的日文标签依稀可辨:“触即爆”。孙广财的洛阳铲卡进棺底排水孔,浑浊的黑水从铲柄喷出,溅湿了方晴手中的日记残页。
“1939年7月...陆军中佐山本下令用童尸铺路...”她的声音在颠簸中断断续续,“他们在找...龙眼...”
日军密档
棺椁猛地撞上岸边礁石。众人爬出时,手电光扫见一片人工开凿的洞窟——成箱的九七式手榴弹堆在角落,弹体用油纸密封,箱盖上印着“神风”字样。吴青崖的罗盘突然指向洞窟深处:“巽位生门...有铁轨!”
两条锈蚀的铁轨延伸进黑暗,枕木间散落着民国时期的铜钱和日军饭盒。陆远蹲身抹去铁轨上的青苔,露出刻痕:“川军第127师,民国二十八年七月七日”。
“这是川军撤退时留下的标记!”孙广财踢开半截日军腿骨,“当年他们在这和鬼子打地道战...”
郑一鸣的义肢扫描铁轨走向,显示屏弹出三维模型:“轨道尽头是水银池——直径二十米,日军用童尸做堤坝!”
生死闸门
水银池的腐臭味令人窒息。池边立着台锈成铁疙瘩的蒸汽闸机,操作盘上粘着半本《广汉矿脉图》。方晴的镊子翻开图纸,内页夹着张烧焦的电报稿:“龙眼即黑石...可制死光...”
“灰狼要的不是龙脉,是黑石矿!”陆远的手电扫过闸机,齿轮组被青铜锁链缠死,“老孙,能开闸吗?”
孙广财的洛阳铲撬开齿轮罩,铲尖挑起团黏腻的线缆:“小鬼子用人体脂肪当润滑剂...这他妈是拿战俘熬的油!”他剪断三股胶皮电线,闸机突然轰鸣,铁轨尽头缓缓升起青铜闸门。
门缝中突然射出子弹!灰狼残党的五六冲喷出火舌,弹壳坠入水银池溅起毒雾。陆远翻滚到蒸汽阀后,拧开泄压栓——高温蒸汽瞬间吞没两名枪手,惨叫声中皮肉如蜡般融化。
龙眼真相
冲过闸门,暗河豁然开阔。百米高的天然溶洞中央,漆黑的柱状矿石贯穿岩层,表面布满蜂窝状弹孔——那是川军留下的爆破痕迹。矿石底部堆着成捆的日军实验记录,泛黄纸页上钢笔字狰狞:“黑石辐射导致七十三名士兵脏器溃烂...”
“这就是龙眼...”吴青崖的桃木剑颤巍巍指向矿石,“徐福要找的陨铁核心!”
方晴的辐射仪突然尖叫,指针冲破极限。郑一鸣的义肢迸出火花:“矿石在释放中子流...这里不能久留!”
众人沿川军凿出的逃生梯攀上岩壁。回头刹那,陆远瞥见矿石裂缝中闪过一抹金属冷光——半截青铜剑柄上,刻着祖父陆文渊的名字。
爬出地表时,三星堆遗址已笼罩在晨雾中。警笛声由远及近,方晴突然拽住陆远:“看水潭倒影!”
青铜神树的残骸在水面扭曲晃动,树根处隐约浮出双鱼玉佩的轮廓——与陆远怀中龟甲纹路一模一样。远处山脊上,几个黑影正用望远镜窥视,镜头反光刺破雾气,如恶兽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