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汞液在形成爱因斯坦-罗森桥!”方晴的防护镜映出隧道异象,“父亲用汞的超流体特性打通了虫洞!”她突然被吸向扭曲的时空节点,腕间的双鱼玉佩裂成两半,露出内部储存的1986年辐射数据流。
吴青崖的断刃插入控制枢纽,墨斗线缠住陆远脚踝:“《墨子·非攻》有载‘毁枢者,天下共诛’——但陆工把选择权给了你!”风水师的罗盘在量子潮汐中崩解,盘面裂纹竟与三星堆神树年轮完全重合。
灰狼头目在汞液旋涡中挣扎,身体被拉成弦状:“不!这不可……”嘶吼湮灭在时空乱流里,他的残躯如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在克莱因瓶的收束端。
“抗量子扰动屏障只剩三分钟!”郑一鸣的义肢接驳主控台,全息屏幕炸出红色警告,“要么焚毁龙脉永绝后患,要么重启系统让文明冒险!”
陆远的手悬在焚毁键上,父亲最后的全息影像从奇点浮现。1986年的暴雨声穿透时空:“……龙脉不是遗产,是文明的基因锁。”影像中的陆文渊举起缠着石墨棒的玉佩,“钥匙在你血脉里。”
隧道突然地动山摇,镀铬阴兵从时空裂缝涌出。他们的青铜弩机缠着世博会光纤,箭镞刻着康宁翰拍卖行的激光水印。方晴扯开陆远衣襟,弹片伤疤在粒子流中灼烧成衔尾蛇图腾——那正是重启龙脉的活体密码。
“以铀火为引,秦腔为钥!”
吴青崖的嘶吼与阴兵箭雨同时抵达。陆远按下重启键的刹那,对撞机喷出石墨尘,汞液凝成巨大的双鱼太极图。上海中心大厦在轰鸣中倾斜,镇龙桩底升起青铜神树完整形态——每一根枝桠都缠绕着世博会混凝土与秦代青铜的量子纠缠体。
第三节 龙焚决断
隧道在量子潮汐中坍缩成克莱因瓶的瞬间,陆远的指尖悬在焚毁键上。汞液在超导磁体间奔涌成银龙,映得众人面色惨白如纸。
“远哥!”方晴的嘶喊混着金属扭曲的锐响,“上海的地脉连着三千万条人命!”她的防护镜被辐射灼穿,血泪顺着脸颊滑落,“你爹用三十年布的局……不能毁在今天!”
吴青崖的断刃插进控制台裂缝,墨斗线在强磁场中绷成琴弦:“《墨子·非攻》曰‘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风水师的道袍被汞液腐蚀成缕,脊背却挺得笔直,“但老夫信陆工选你,不是要你当刽子手!”
灰狼残党的最后两架无人机从时空褶皱中钻出,机腹弹仓吐出掺铀238的穿甲弹。孙广财抡起冻成冰坨的防化服砸向弹道,洛阳铲劈开操作台外壳:“龟儿子!重启键底下藏着声纹锁——要老陆的秦腔密码!”
郑一鸣的义肢迸出最后一丝电弧,钛合金手指撬开控制板:“抗量子干扰涂层还剩17秒……陆远!你爹的工号是调频密钥!”他的机械眼炸出火花,瞳孔倒映着1986.4.26的荧光代码,“用双鱼玉佩当共鸣器!”
陆远扯开衣襟,弹片伤疤在粒子流中灼烧出衔尾蛇图腾。怀里的玉佩突然裂解,1986年切尔诺贝利的辐射数据如洪流注入控制台。隧道穹顶的青铜弩机齐射,缠着世博会光纤的箭镞在时空褶皱中织成光网,将无人机凌空击爆。
“焚毁程序终止,龙脉共振协议启动。”机械女声响起时,陆文渊的全息影像从汞液旋涡中浮现。1986年的暴雨声穿透时空,年轻工程师的手按在三星堆神树上:“远儿,看好了——龙脉不是宝藏,是悬在盗墓贼头上的铡刀!”
影像中的神树突然暴长,根系刺入上海地脉。灰狼头目在克莱因瓶另一端惨叫,他的身体被拉成量子弦状,最终湮灭在秦代水银与现代混凝土的纠缠态中。
“三!二!一!”
郑一鸣的倒计时与对撞机轰鸣重合。隧道喷出石墨尘云,汞液凝成双鱼太极图压住地脉震荡。上海中心大厦倾斜的楼体在太极图中复位,镇龙桩底升起完整的青铜神树——枝桠间缠着世博会金线与秦代青铜链的量子纠缠体。
晨光刺破黄浦江雾时,方晴从树根裂缝抠出半块诺基亚残骸。辐射灼穿的外壳下,2023年的新信息闪烁:「坐标N30°59′ E103°40′,零号坑见」。
“你爹……还活着?”孙广财的洛阳铲当啷落地。老匠人指尖抚过树身错金纹,那上面竟新刻着一行小篆:「铬骨铸钥人未死,铀火焚帛祭苍生」。
吴青崖的残破罗盘突然指向西方,二十八宿铜牌在掌心跳动:“三星堆地气翻涌……零号坑里埋的不是祭器……”他蘸汞液在树身画出连山易卦,“是陆工给自己备的活死人棺!”
江风卷着汞蒸汽掠过632米高的楼体,镀铬阴兵在晨雾中列阵。陆远攥紧诺基亚残骸,忽然听见父亲哼唱的秦腔从树芯传来——那是1986年暴雨夜,男人抱着幼子守在探方边的调子。
“走!”他扯下方晴破损的防护面罩,“该给三十年的局收尾了。”
青铜神树在量子潮汐中隐入地脉,根须延伸处,上海陆家嘴的霓虹与三星堆的星光在汞液倒影中交叠。而在地下三百米处,灰狼组织的残党正将洲际导弹改装成穿墓弹——弹头刻着与神树年轮相同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