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以为他好奇，“你说玩的花不花，人妖恋啊。”他想都不敢想。

云峥沉默了。

“男主就是男主，与众不同。”

云峥轻哼一声，“怎滴，你还有鄙视链？”

难道在这里很少有人类与灵妖相爱，所以，苏澄才这么吃惊？

苏澄蒙眼的白绸下泛起细微的褶皱，喉间溢出一声晦涩的气音，“云峥，你该不会……”后半句话卡在齿间，化作欲言又止的震惊。

他的道侣该不会不是人吧。

这一天，他接收的信息有些多啊。

云峥神情平静，端起茶盏轻抿，杯沿叩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微微挑着眉头看着苏澄，“苏澄，你都来到这个世界了，还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何况，他们都生活在蓝星，思想远比古人前卫，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云峥自从喜欢上江少庭，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是灵妖就放弃，反而小鸟因为他是人类，拒绝他好多次。

这让云峥十分的心伤。

“你来真的？”

苏澄声音有些颤抖。

“不愧是兄弟。”苏澄见他默认，嘴角扬起一抹晦涩的笑，“你道侣一点妖的气息都没有。”

能有吗？

云峥轻笑一声，不过是隐藏了而已了。

“该不会也是朱雀吧？”苏澄好奇了。

云峥没有回答他的话，“你眼睛是瞎了吗？为什么要遮住眼睛？”

苏澄一愣，“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天机阁。”

“你刚刚不是说你是天机阁的弟子了吗？”云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鱼的记忆。

“云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苏澄更加好奇了，“你连天机阁都没听说过吗？”

云峥点点头，他原本的记忆本来就没多少。

苏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我这双眼，只有蒙着才会让有些人看着安心。”

“因为它，不仅可以窥探未来，还能掀开他们藏在内心处的阴暗。”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直面自己沾满血污的过往。”

云峥一怔，“这么神奇？”

苏澄笑了笑，“要不要我摘下给你演示一下？”看似玩笑的话，却藏着些许苍凉。

“苏澄，你的眼睛真没事吧？”云峥自然也听出他语气里不对劲。

苏澄鼻子泛起酸涩，他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像是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委屈与痛苦，“云峥，我有时候都想剜了这双眼睛，承受实在是太多了。”

窥探天机对他来说，是沉重的，好似利刃，日日剜着他的心，实在是太煎熬了。

云峥自然也是想的明白。

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去安慰苏澄。

苏澄自我消化了会情绪，目光再次落在云峥身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说起来也是可笑，我的命运居然与云惊羽有牵扯。”

云峥一怔。

苏澄这话意思，他该不会也是云惊羽后宫一团吧。

事实上，云峥他还真想对了。

“云峥，我……”他指尖微微发颤，声音浸着化不开的苦涩，卡在喉间的话，终究说不出来，“我也是他后宫的一员。”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如同淬了毒的银刃，“我不知为何和他有牵扯，或许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有一定的气运。”

“但我绝对不是那种和别人分享男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