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并蒂莲(1 / 2)

绝品儿媳第二季 言川也 1959 字 21小时前

这对孪生姐妹犹如同一株并蒂莲开出的两色花——孟莲是那朵浸着寒露的白莲,终日垂首不语,连裙裾拂过青砖的声响都透着疏离。

她经过回廊时,丫鬟们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仿佛连她发间银簪的微光都带着刺骨的冷意。

秦方递来的锦帕她从不接手,秦正捧上的热茶总在案几晾到冰凉,那双凤眼永远凝着层薄霜,倒映着满府灯火却照不进半分暖意。

而孟菡却是朵灼灼的赤芍药,人未至笑声先撞碎了满院沉寂。她提着裙角跑过时,连檐角铜铃都跟着雀跃叮咚。厨房的灶娘们最爱她指尖沾着面粉的模样,绣房的姑娘们总围着她讨教新花样式的针法。

每日寅时她便端着铜盆候在秦方榻前,青盐擦得银盆锃亮,连绞脸的热巾都要亲手试过三遍温度。最叫族老们瞠目的是她竟敢当着祠堂列祖列宗的牌位,将玫瑰酥糖喂进秦方唇间,甜腻的糖霜沾在他胡茬上,映着朝阳像落了一串碎星。

秦方仿佛被灌了孟婆汤,整副神魂都浸在那狐媚子的温柔乡里。炼器坊的玄铁冷成了废渣,账房的算盘珠都蒙了蛛网,他却只管搂着那截雪腻腰肢在芙蓉帐里厮混。

那女子最会作怪,白日里披着半透的鲛绡纱在书房研墨,偏要用舌尖蘸了朱砂往他唇上点;入夜便赤着足踩过满地狼藉的衣裳,将合欢酒含在檀口中哺给他喝。秦方胸口未愈的伤疤成了她玩物,葱管似的指甲刮过痂痕时,他便连魂魄都跟着战栗。

\"爷的扳指...\"老管家战战兢兢来禀铺面亏空,却见楠木榻上玉体横陈。那女子正用金簪挑着祖传的玄铁扳指当坠子玩,秦方竟浑不在意,反将她染着凤仙花的足尖含进口中咂弄。窗外更夫数到三更天时,总能听见雕花窗棂里泄出黏腻水声,混着女子猫儿似的呜咽:\"家主...炼那些死物...哪有妾身养人...\"

秦方对孟菡的宠爱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仅夜夜专房之宠,竟还破天荒允她列席家族议事。当那抹海棠红的裙裾拂过祠堂青砖时,几位须发皆白的族老险些捏碎手中茶盏。

要知道,就连秦家庶出的少爷们都只能跪在廊下听议,这乡野出身的女子何德何能?

\"祖宗家法还要不要了?\"三长老的龙头拐重重顿地,震得供桌上列祖牌位嗡嗡作响。

族中早传遍了风言风语:孟菡在亲姐孟莲孝期未满便爬上姐夫的床榻,如今更将秦方迷得连祖传的炼器绝学都荒废了。祠堂飞檐上的铜铃无风自动,仿佛枉死的孟莲在呜咽。

最惊世骇俗的是那年冬至,几位长老趁秦方巡视北境商路,连夜将孟菡逐出府门。谁知翌日黎明,秦方竟抱着浑身是血的孟菡闯进祠堂,当众折断象征长老权威的紫檀戒尺。

\"即日起,革除尔等三房分红。\"他阴鸷的眼神扫过众人,怀中人儿耳后的朱砂痣在晨光中艳如泣血。

如今秦府上下都噤若寒蝉,唯有更深夜静时,下人们会对着孟莲生前居住的荒芜小院烧纸钱。纸灰打着旋儿沾在孟菡窗前的红灯笼上,像极了死人苍白的指痕。

秦正的声音突然哽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一个月前的清晨...丫鬟发现他们...\"他喉结滚动,像是咽下什么苦涩的东西,\"孟菡已经浑身冰凉,而大哥...\"

管家突然抢步上前,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破窗纸:\"定是孟莲那毒妇作祟!\"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老奴亲眼见过她生前在房里画符——\"

宁识的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这对主仆的说辞太过严丝合缝,反而透着蹊跷。秦方能在三十岁执掌秦家,怎会轻易被儿女情长蒙蔽心智?她突然打断喋喋不休的管家,甩出一张墨迹未干的药方。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红线铃铛全扔了。\"宁识的扇尖在\"全\"字上重重一点,\"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用无根水送服。\"她余光扫过秦正骤然绷紧的手指,又补了句:\"若再让我看见半件招魂的物件,后果自担哈.\"

宁识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浴,裹着软绸寝衣歪在榻上。她指尖轻点玉听,传讯符上立刻浮现出潦草的字迹:「师父父~阿识下山玩几天啦(??w??)??」

玉听那头很快亮起微光,长泠真人的字迹如霜雪清冽:「何处?」

宁识咬着糖糕,传讯符上糖渣簌簌掉落:「随便逛逛嘛~宗门闷死啦(;′⌒`)」

玉听微微发烫,映出师父无奈的回应:「早归。」

宁识眼睛弯成月牙,蘸着糖浆画了只捧点心的小狐狸:「知道啦!给师父带云片糕~?(?>?<?)?」

窗外偷看的坨坨突然打了个喷嚏,爪子里攥着的糖人\"啪嗒\"掉在传讯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