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越飞越高的纸鸢很快被南苑里的所有人看见。
皇后看着那只纸鸢,又低头看向回来回话的内侍问:“谁在放纸鸢?”
那内侍连忙道:\"小的打听到是皇上这会儿在陪珍嫔娘娘放纸鸢。\"
皇后的的眼神一顿,又摆手让内侍退下去。
丽妃站在皇后的身后,也看着那只纸鸢,脸上全是愁绪。
第二日又传来皇上要带珍嫔上山的消息。
为防日照,皇上休朝一日,早早就让随行护卫整装候命。
皇上上山,身边只带着随行神策军,就与席容烟同骑一马上了山。
山并不远,即便站在南苑,也依稀可以看到神策军身上鲜亮的衣裳。
早上后妃们都在皇后这里议论纷纷,说的无一不是皇上为讨珍嫔欢心,便休朝带着她去放纸鸢。
皇后静静的听着下头的议论不出声,齐妃又到她面前低声道:“皇上现在宠珍嫔当真过了些,皇后娘娘就放任珍嫔这么受宠么?”
“再这么下去,万一珍嫔又怀了孩子,瞧皇上宠她的势头,不也是威胁?”
皇后淡然的看着齐妃,甚至唇角还带了一丝笑:“你这时候可别犯蠢,忘了皇上的脾性。”
“今日是十日一次的休沐,皇上是上山狩猎,顺便陪珍嫔放风筝,你当心说错了话,本宫可救不了你。”
齐妃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当真是休沐。
只是被皇上陪席容烟放纸鸢的事情一干扰,就自然而然的觉得是皇上为了席容烟休朝。
可即便不是,皇上上山只带了珍嫔一人,陪珍嫔放纸鸢也是事实。
她动了动嘴皮,到底没有开口了。
下头的还在议论,皇后让人都静下来,又规训了两句让她们不许再议论,就让众人散了。
皇后虽然不许议论,但私底下仍然要说的。
席容烟还不知她与皇上上山,南苑里早已议论起来了。
今早跟着皇上动身时,席容烟还问过皇上,让不让其他人一起,但皇上却抱着她就上了马,显然没有要带其他人的意思。
山路稍有些陡峭,一路虽顺畅,但席容烟也是第一次骑马上山,且皇上的马匹高大,不是她从前骑的温顺又不怎么高的马匹,虽说皇上一只手始终紧紧的搂着她,她还是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魏祁想起席容烟一向胆子小的很,便又抱着她换了个面,让她两手环在自己腰上,一只手紧按在她后背上,重新上山。
等上了山,魏祁低头看着怀的人,一双被水浸润过的眸子就往他看来,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有些不好受。
魏祁一愣,连忙将席容烟抱在怀里轻抚,又叫人去拿水来。
魏祁习惯了骑马,这山路对他来说并不算难走,但对于席容烟这般在深闺里的女子来说,该是没有体验过的。
他将自己的水囊送到席容烟的唇边喂她喝水,又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哄。
席容烟只觉得难受犯呕,她历来怕颠簸,连来行宫的颠簸都不愿意受,更何况骑马上山。
她别着头不愿喝水,张口就难受,那水便留了一些到了领子里。
魏祁心疼坏了,又叫人扎帐篷,等帐篷立好,才抱着席容烟去帐篷里。
看着怀里人眼眶含泪,闭着眼埋在他怀里,他软语怜怜,低头吻她眼角,又道:“烟儿,住不起。”
席容烟也不是要落泪,她太难受,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又听皇上的话,心里发软,依靠上去,抱紧皇上摇头:“臣妾没事的。”
魏祁不语,只将人抱的更紧。
这样的场景总让他想起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