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想着找顾文翰家借干柴,可惜他们夫妻二人还真会选地方,竟然离差爷那么近,最后只能看了看作罢。
反观那些当差的人,围在一起闲谈起来。
“头,你看他们夫妻二人适应的还真快,这才多久,一路上不是挖野菜,就是捡干柴,就连在上一个路口,碰到河流的时候,都不忘提前把水囊给灌满。
再看看其他人,他们一家都快吃上热乎饭了,别人还在那里捡干柴。”
“还真是,瞧瞧别人,再瞧瞧他们夫妻,任谁恐怕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不仅烧上了热水,就连被褥都铺好了,这要不是在流放的路上,我还以为他们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出来郊游呢。”
“想什么呢?他们夫妻这么做,无非就是说明他们心里有成算,适应能力强。
要是什么都像其他人那样,先不说大人怎么样,就怕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别说能顺利到达房州,就怕他们家那个小的都未必能活着离开刑部大牢。”
“也是,别说他们二人还真不像大家族出来的子女,瞧瞧那做派简直跟乡下人没什么两样。”
“行了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就他们夫妻二人,身边连个长辈都没有,别说以前怎么样,就是现在什么不都得靠他们自己。
能尽快地适应身份没有什么不好,要是人人都像他们夫妻,那咱们多省事。”
“还真是,可惜一个个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看看,别人都喝上热汤了,他们还跟个咸鱼一样躺在那里,就他们这样,能不能活着走到房州都难说。”
“管他们干什么?
就他们这个样子,吃几天苦不用你担心,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是。”
没多久,锅里的菜汤也熟了,赶紧找出提前准备好的木碗,盛在碗里跟孩子爹说。
“孩子爹,你尝尝,熟了吗?”
“好,我尝尝熟没熟,熟了后再给孩子们喝。”
“好。”
顾文翰真想当着他媳妇的面说,要是没熟,或者是他喝上后七窍流血身亡,希望她媳妇千万别自责。
至于她们娘仨是否能安全走到房州,他都没有顾得上去想。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当喝下去第一口,除了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以外,其他的都还好。
而且在他媳妇熬菜汤的时候,他可是看的很仔细,除了往锅里放野菜以外,还放了点其他的东西。虽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可是当他喝下去后,还别说,这是最近这段时间喝的最好的汤了。
见男人喝得很满足,她对着两个孩子说:“泽儿和安儿再稍微一等,娘亲把馒头泡在汤里,要不然干吃馒头都咬不动。”
“好。”
“孩子娘,你这是?”
“这样有菜有饭吃起来快一些,虽说未必好吃,那也比吃不饱的好。”
“也是,那我也学你一样把馒头泡在汤里。”
“好。”
周边除了在那里躺着装死的人,剩下的就是一些自持身份,不愿意去做活计的人,以及被家族或者是家里人重视的男子。
他们盯着或者闻着不远处传来的饭香,哪怕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也没有上前开口向对方讨要,也就是因为天色已晚,要不然准能看到他们在那里吞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