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左手腕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坐在轮椅上,被两个保镖推出急诊室。“江总,破伤风针打完了。”
江湛的脸阴云密布,乌黑的眼眸冰若寒潭,凌厉的目光瞪向景妍,咄咄逼人。两个保镖被他的眼神吓到,不自觉地换了换站姿。
回云锦别墅的路上一路无话,景妍眼睛肿得像两只核桃。
两个保镖抬着坐在轮椅上的景妍回到她的房间,转身下了楼。江湛进了房间,狠狠地用脚踢关了门。随后整个人深陷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的景妍。
白色上衣上全是血,后背上的伤口再次撕裂,干涸了的血液腥红,衬得他愤怒的脸格外狰狞。
盯着景妍足足看了有半小时,江湛恨恨地吐出五个字:“你会后悔的。”
景妍把头扭向一旁,闭上眼睛,两行热泪瞬间落下。
景妍越来越绝望,房间的门锁换成了密码锁,没有江湛和周姨的指纹进不来也出不去。窗户外安上了铁栏杆,原来的水果盘和花瓶都撤了,连玻璃的化妆品瓶和指甲刀都拿走了,彻底断了她自杀的一切后路。
她真的要崩溃了。
“乒乒乓乓”一连串巨响,惊动了正在书房里看书的江湛。周姨在外面急促地敲门,却不敢大声说话:“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吧,景妍小姐正在砸东西。”
江湛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书。
房间里一片狼藉,饭菜全扣在地板上,碗盘被砸得四分五裂。景妍正举着拐杖砸着墙上的油画,周姨在身后劝说着:“景妍小姐,可不敢这样啊,会伤到你自己的呀。”
江湛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着她砸。
“嘭”的一声巨响在身后炸裂,景妍回头看,江湛拿着五斗柜上的金属仙鹤摆件砸向地面,接着就是花盆、台灯、花架……反正是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他砸一样东西就看一眼景妍,再砸再看。转眼间,除了钢琴,房间里能砸的都砸了。周姨在一边心疼的呀,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在大少爷从国外买回来的,贵着呢。
景妍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江湛会来这一手,一步步后退到梳妆台边。
江湛走上前,把刚从花架上扯下来的一盆紫色蝴蝶兰塞到她右手里,头低下伸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天灵盖,“恨我是吧?来,砸,砸这里。”
景妍扔掉了拐杖,高高举起花盆,江湛一动不动。周姨大喊:“景妍小姐,可使不得呀。”
花盆掉在地上,景妍“哇”的一声哭出来,整个人瘫软下来,被江湛一把接住,抱到他们俩发生关系的卧室。
景妍害怕极了,看到这个房间她有强烈的应激反应,拳打脚踢,拼命挣扎,边哭边喊:“不要,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不要……”
江湛把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抚了抚她的头发,景妍本能地躲开。
江湛的目光一寒,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景妍,我知道你更厌恶这里,好,我来摧毁它。”
他又开始叮叮咣咣地砸东西,电视屏幕被砸得四分五裂,乳黄色纯皮的床头靠背都扯烂了。一会儿,卧室里也是一片混乱,像被抄家了一样。
江湛冷静得出奇,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下手却是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