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训犬手法。\"司墨背靠着褪色的朱红门柱,短刀上还滴着狗血,\"有人在控制它们。\"他低头看向沈清欢,她鬓发散乱,琵琶弦上沾着野狗的涎水,\"清欢,还能再弹一次吗?\"
沈清欢咬着唇点头。
她能感觉到下腹传来熟悉的抽痛——这是使用天音琵琶的代价,每月三次的经期会被提前消耗。
但此刻野狗的獠牙已经逼近,她指尖重重扫过琴弦,这次的音色却比之前暗哑许多。
音浪刚荡开半丈,头犬突然发出一声尖啸。
野狗群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狠劲,原本迟缓的动作变得暴烈,有两只竟直接撞向司墨的短刀,用血肉之躯换攻击机会。
司墨闷哼一声,左臂被划破道血口,血珠溅在沈清欢脸上,温热得烫人。
\"司墨!\"她急得差点松手,琵琶弦擦过掌心,渗出细密血珠。
司墨却像没感觉似的,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别怕,我在。\"他的短刀划出最后一道弧光,砍断扑向她面门的野狗前爪,血雨溅在她琵琶玉身上,开出妖异的花。
野狗群的攻势却更猛了。
沈清欢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司墨护在身后,只听见他的喘息越来越重,短刀与犬牙相击的声响越来越弱。
她的琵琶声开始发颤,下腹的抽痛蔓延到后腰,眼前泛起金星——这是第三次消耗经期的征兆,她可能要昏过去了。
\"司墨......\"她哑着嗓子唤他,手指无意识攥紧他染血的衣襟,\"我好像......撑不住了......\"
司墨的回答是更用力的拥抱。
他的短刀已经卷了刃,却还在挥着,每一道动作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沈清欢听见他喉间溢出低哑的笑:\"傻姑娘,你抱着琵琶呢。\"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就算我撑不住......也得先把你护到琵琶前面。\"
最后一只野狗扑上来时,司墨的短刀终于脱了手。
他徒手卡住野狗的脖子,指节因用力泛青,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沈清欢手背。
她望着他染血的眉眼,突然想起初见时他冷硬的模样,原来这副铁石心肠下,藏的是比琵琶弦更坚韧的温度。
\"清欢,弹。\"司墨的声音带着血沫,\"用最大的力气......\"
沈清欢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拨动琴弦,这一次的琵琶声不再清越,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音浪如实质般撞开扑上来的野狗,洞底的天音琵琶突然发出共鸣,两道音波在残寺里交织,震得瓦当簌簌坠落。
野狗群发出惊恐的呜咽,头犬的红眼睛终于熄灭,率先转身逃窜。
其余野狗跟着一哄而散,只留下满地血污和断爪。
沈清欢眼前一黑,栽进司墨怀里。
意识消散前,她听见他带着笑意的低唤,和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很轻,却像救命的锚。
\"别怕......\"司墨的手抚过她后颈,\"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