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与蓝光相撞的刹那,整个战场都安静了。
宁王的笑容僵在脸上,周副将的刀当啷落地,连蚀魂器的震颤都弱了几分。
\"沈清欢!
你疯了!\"宁王终于慌了,他抓起棱形器物就要往怀里塞,可金芒已经裹住了那东西,像根看不见的线,将它往沈清欢这边扯。
\"疯?\"沈清欢踩着碎琴渣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当年我被休出沈家,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时,他们说我疯;萧太后拿烧红的铁签扎我琵琶骨时,他们说我疯;可现在——\"她的指尖擦过金芒包裹的蚀魂器,\"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棱形器物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裂开更多纹路,竟有黑色的雾气从中涌出,直往沈清欢面门扑来。
她本能地屏住呼吸,却听见司墨的怒吼:\"清欢!\"
一支玄铁箭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她脚边,箭尾的红缨还在晃。
沈清欢抬头,正见司墨捂着胸口站在坡顶,身后是赵将军带着士兵杀上来的喊杀声。
而那蚀魂器的尖啸里,竟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是被宁王祭炼的无辜者在挣扎?
\"清欢!\"白璃突然扔来个绣包,里面是她新绣的\"百鸟朝凤\",\"接着!\"
沈清欢接住绣包的刹那,金芒突然大盛。
蚀魂器的裂缝里,竟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啪嗒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倒抽冷气。
宁王的脸彻底白了:\"不可能......这东西祭炼了三年,怎么会......\"
\"因为你输了。\"沈清欢望着手背上的血珠,突然想起前世被休那天,也是这样一滴血,滴在她的休书上。
那时她以为是天要亡她,现在才明白——
那是重生的印记。
蚀魂器的尖啸突然变成呜咽,金芒裹着它缓缓升起,像颗被驯服的星子。
沈清欢望着逐渐散去的雾气,望着倒在地上的周副将,望着司墨染血的笑容,突然觉得小腹的抽痛没那么难忍了。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不是联盟的援军——那马蹄声里带着她熟悉的阴寒,像极了萧太后的玄铁卫。
而她手背上的血珠,不知何时变成了一道暗红的纹路,正顺着她的血管,缓缓往心脏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