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昆仑诡影(1 / 2)

昆仑山脉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我拉紧冲锋衣的领口,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片白雾。海拔已经超过四千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有...多远?\"胖子喘得像拉风箱,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Shirley杨对照着地图和指南针:\"按地图显示,那个地下湖应该在前面山谷里。\"她指向两座雪峰之间的隘口,\"穿过那个垭口就到了。\"

我眯起眼睛望向隘口,异变后的视力能清晰看到几公里外的细节——垭口处的积雪上有一串新鲜脚印,绝不是动物留下的。

\"有人先到了,\"我低声说,\"至少五个人。\"

大金牙闻言腿一软,差点跪在雪地里:\"是...是陈教授他们?\"

\"很可能。\"我检查了一下装备,只剩下一把工兵铲、两支信号弹和半壶水。从虫谷逃出来后,我们一路辗转,搭过拖拉机、挤过运煤车,甚至徒步走了两天,才到达昆仑山脉边缘。

Shirley杨从背包里取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掰成四份:\"补充点能量,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饼干硬得像石头,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自从离开虫谷,我身上的异变越来越明显——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半边脸,眼睛完全变成了爬行动物般的竖瞳,更诡异的是,我开始能在黑暗中视物,体温却越来越低,像冷血动物一样。

\"老胡,你眼睛又变色了,\"胖子担忧地看着我,\"现在整个瞳孔都发蓝光了。\"

我摸出小镜子,镜中的自己越来越陌生,右脸爬满蓝色血管状的纹路,眼睛在白天也泛着幽幽蓝光,活像献王壁画里的那些祭司。

\"血咒在加速同化你,\"Shirley杨轻声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除方法。\"

我收起镜子,无意间瞥见自己的右手——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硬,微微泛着青色。更可怕的是,我竟然觉得这种变化很...舒服。

\"走吧,\"我避开同伴的目光,\"赶在天黑前到垭口。\"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隘口前进。随着海拔升高,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急剧下降。我走在最前面,异变后的眼睛能穿透雪幕看清路况,便用绳索牵着其他人前进。

快到垭口时,我突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风中传来微弱的电子音,像是某种仪器的提示声。

\"有情况,\"我压低声音,\"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不等他们回应,我已经猫腰向声源处摸去。绕过一块巨型冰柱,眼前的景象让我呼吸一滞——垭口内侧的背风处支着两顶橙色帐篷,帐篷旁站着三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围着一台仪器讨论什么。其中一人赫然是陈教授,他手中的雮尘珠在雪地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悄悄退回,向同伴们描述所见。

\"干他娘的!\"胖子咬牙切齿,\"抢咱们的珠子,还敢先到!\"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大金牙疑惑道,\"我们明明甩开他们了...\"

我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疑虑,但没时间细想:\"帐篷里应该还有人,我们绕过去,别惊动他们。\"

我们贴着岩壁,小心绕过垭口。陈教授一行人专注于仪器,竟没发现我们。穿过垭口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碗状的山谷出现在面前,谷底是半冻的湖泊,湖面像一块巨大的墨玉,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就是那里!\"Shirley杨指着湖心,\"地图上标记的红点就在湖中心下方。\"

我仔细观察地形,湖岸东侧有一处坍塌的岩石,露出黑黝黝的洞口:\"那边可能有路通往湖下。\"

正要行动,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大金牙踩断了冰凌!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谁在那里?\"陈教授的喝问声从垭口方向传来。

\"跑!\"我拽起大金牙,四人向湖边狂奔。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接着是枪声!子弹打在周围岩石上,溅起一片冰碴。

\"分开跑!\"我推着Shirley杨和胖子向不同方向散开,自己则拉着大金牙直奔那个洞口。

又一串子弹扫来,大金牙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肩膀栽倒在地。我回头去拉他,却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胡...胡爷,我对不起你们...\"

\"别废话,起来!\"我用力拽他。

\"是我...\"大金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他们...逼我放的追踪器...\"

我如遭雷击,难怪陈教授能一路尾随!但现在没时间计较,追兵已经不足五十米。我一把扯下追踪器扔进冰缝,扛起大金牙冲向洞口。

刚进洞,一发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打在洞壁上。我闷头往里冲,拐过两个弯才停下,把大金牙放在地上检查伤势。子弹贯穿了肩膀,血流不止,但没伤到要害。

\"为什么?\"我死死盯着他。

大金牙涕泪横流:\"他们抓了我老娘...说我不配合就...\"他哆嗦着从内衣口袋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绑在椅子上。

我长叹一口气,取出急救包给他包扎:\"这事回头再说,先止血。\"

洞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在洞壁上晃动。我熄掉头灯,拖着大金牙向洞穴深处退去。奇怪的是,越往里走,空气反而越温暖潮湿,洞壁上出现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和古老的浮雕。

\"胡八一!\"陈教授的喊声在洞中回荡,\"别躲了!我们需要你的血完成仪式,不会伤害你!\"

我充耳不闻,继续前进。拐过一个弯后,洞穴突然向下倾斜,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青铜门,门上刻着熟悉的眼球图腾。

\"献王的标记...\"我喃喃自语,突然感到手腕上的蓝色纹路一阵灼热。

大金牙虚弱地靠墙坐着:\"胡爷...你走吧...我拖累你了...\"

我正要回答,青铜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开启了一条缝!门内涌出一股带着草药味的暖风,吹得我汗毛倒竖。

\"找到他们了!\"身后传来追兵的喊叫。

别无选择,我扛起大金牙冲进青铜门。门在身后自动关闭,将追兵挡在外面。我们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我发光的眼睛和身上蔓延的蓝色纹路提供微弱光源。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两侧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矿石,提供幽蓝的照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味,像是檀香和硫磺的混合。

\"这...这是什么地方?\"大金牙声音发抖。

我摇头,小心向下走去。石阶尽头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是个与虫谷祭坛一模一样的石台,但更大更精致。石台周围的地面上刻着复杂的星图,七个青铜灯盏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摆放着。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石室四壁嵌着数十具干尸,全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面部表情扭曲,似乎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献祭室...\"我喉咙发紧,\"这些都是祭品。\"

大金牙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胡爷...你的脸...\"

我摸向自己的脸,触手冰凉坚硬——蓝色纹路已经覆盖了整张右脸,皮肤表面出现了细小的鳞片状纹理!更可怕的是,我竟然对这种变化毫无不适,反而有种...回家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