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雷音寺顶的金莲突然大放光明,二十四瓣各自映出不同景象:东土的永乐宝船、西域的佛国梵钟、北俱的截教残垣、南瞻的人间灯火,皆在同一莲瓣中并存不悖。多宝如来的法身随之变化,半肩披着截教的星斗法衣,半臂缠着佛教的袈裟,头顶悬着定海珠与舍利塔,正是 “圆满身” 的终极显化。
“慧明,” 多宝如来将金莲中央的 “截佛同源印” 摘下,“此印已融诸天星斗与八宝妙相,你持去应对魔琴 —— 五弦虽动,中宫不乱,便是破阵之机。” 慧明接过印玺,忽觉掌心一热,印上竟浮现出郑和船队的 “永乐通宝” 纹与曹宝的 “护海真神” 印,原来人间的香火信仰,早已是这 “不二法门” 的根基。
次日,慧明辞别多宝如来,欲往幽冥界探查归墟海眼。行至半途,忽遇道衍和尚驾云而来,手中捧着《皇极经世书》最新推衍的卦象:“魔琴现世在即,琴弦所缠,正是当年封神大战中未消的杀业、西游路上未了的因果。但你看 ——” 卦象中央,“永乐盛世” 的人间气运如一轮红日,正将五弦的阴影渐渐驱散。
“姚先生是说,” 慧明抚着印玺,“只要人间治世不灭,仙门的分别心便伤不得根本?” 道衍含笑点头:“当年张三丰真人说‘顺天者存,逆天者亡’,这‘天’不是天道,是人间烟火。你创的不二法门,若能让截教的散修护海、佛教的沙门护法,各守其道而不互伐,便是真正的‘不二’。”
二人说话间,东海方向传来晶核的清鸣 —— 七窍光芒经多宝如来的二十四瓣金莲加持,竟化作 “北斗七星” 与 “南斗六司” 的混合星图,遥遥照着郑和船队新开辟的航线。慧明知道,这一战的关键,已不在仙佛的法宝高低,而在能否让 “截佛同源” 的真意,深植于每一个护世者的心中。
雷音寺内,多宝如来望着金莲上的诸天星斗,忽然低诵截教旧咒与佛教真言,两种法音竟汇成一曲 “护世梵唱”。二十四瓣金莲每颤动一次,人间便有一处香火应声而起:泉州的妈祖庙、长安的玄都观、天竺的灵鹫寺,皆在同一时刻亮起微光,连成一片跨越四海的光网。
至此,慧明终于明白:所谓 “不二法门”,不是消除截教与佛教的界限,而是让两种法门如阴阳鱼般互济 —— 截教的 “有” 托住佛教的 “空”,佛教的 “空” 化去截教的 “执”,而中间的那条分界线,正是人间的 “不舍昼夜,生生不息”。他握紧手中的印玺,印面上 “截佛同源” 四字,此刻已悄然变成 “天下同源”。
欲知五弦魔琴如何现世,慧明又将如何以 “天下同源” 之理破那 “分弦乱神” 之术,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