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媺婳赶到医院时,惊恐地发现,沈毅函这次竟然并不是和以前一样,在她和纪宁关系太近时装病博取她的同情,而是真的受了重伤。
浑身缠满了绷带,打满了石膏也就算了,甚至连刚刚的电话都是他缠着小护士帮忙拨通的。
看着深爱的男人遭受了如此磨难,柳媺婳当场就心疼得哭出了声来:
“毅函哥哥,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纪宁那个畜生!?”
“你干嘛!哎呦~!?
你,你别碰我啊!我浑身都要散架了,呜呜呜~!
好痛,好痛痛啊~!”
这时候的沈毅函还在故意回避柳媺婳问题中的细节,只字不提挨打真相,如同本能一般把祸水往纪宁身上引。
平时他就是这样,利用各种言语细节,努力确保柳媺婳对纪宁没有任何好感,以防止自己的套索被挣脱。
怎奈沈毅函根本不知道,此刻的柳媺婳,是真的已经被那头觉醒的舔狗扫地出门了。
就算他刺激得柳媺婳对纪宁起了杀心,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这顿揍他是白挨定了!
“呜呜呜,媺婳~!我的,我的下面……
也让人给踹爆了,连一颗蛋蛋都没抢救回来,呜呜呜……
我再也做不了男人了,呜呜呜~!”
如果纪宁要是在现场,肯定会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然后一边抽他的脸一边安慰他:
不要难过,反正你在所有人眼中,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男人。
伪人文学里的死娘炮小三,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一门心思维持自己的破碎感。
这种玩意儿连人都不算,更别说男人了。
从来就不是,谈何做不成?
此刻的沈毅函早已被心中疯狂蔓延的负面情绪吞没。
他比柳媺婳要聪明,自然隐约认识到,纪宁这是舔狗出笼,已经脱离他的间接控制了。
自己筹谋多年,想要向“先贤”德川家康学习当蝉,忍吕不韦之苦,最后鲸吞纪家的算盘,恐怕是要彻底落空了。
因为他深深地明白,自己机关算尽,唯一的前提必须是纪宁保持脑瘫,不能醒悟过好歹来。
而蠢女人柳媺婳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这点,还在做着“纪宁是她忠实的狗,怎么抽打都不会离开”的美梦。
当沈毅函一回家,发现自家已经被追讨父亲赌债的人砸得稀烂,父亲脑袋也被酒瓶开了瓢,就知道纪宁这次,至少跟他是玩真的了。
来不及逃走,弱不禁风的他被那些讨债人当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胖揍。
其中为首的更是用力猛踹他下体,还用棒球棍往那里玩了命地敲打,仿佛生怕他残余的组织还有抢救价值一般。
而这一顿殴打,也只抵消了他爸今天豪赌欠下巨债的一半而已。
但凡沈毅函敢出去声张,他家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止沈毅函碎蛋这么简单了。
这时候的沈毅函,并不懊悔自己玩火自焚,反而心中对纪宁和柳媺婳产生了无穷无尽的怨恨。
他恨纪宁为什么要突然醒悟。就这样蠢下去,乖乖被他算计,然后奉献出全部家产,不好么?
凭什么他就该出生在烂泥里,而纪宁就能活在天上!?比自己幸福就是原罪,是杀全家都不能赎清的弥天大恶!
他更恨柳媺婳。这个蠢女人,为什么要突然一下憋不住心事,暴露了自己和她的地下情。
他之前和这蠢货分析过无数次利害,提醒过她很多遍“要隐忍”,结果她还是当了耳旁风!
如果不是她没有钓牢纪宁,自己还能继续蛰伏,最后把纪家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