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平安请假后的第三天，机器厂的小食堂里，气氛凝重的能拧出水来。

厂长陈枫铁青着脸，手指“咚咚”的敲着桌面，对面纺织厂的马厂长尴尬的搓着手，面前那盘白菜炖粉条已经没了热气。

“老陈呀，随便吃点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我这个人不挑食的。”

“马兄，不是这个理，”陈枫一拍桌子，震的茶杯直跳，“说好的红烧肉呢？回锅肉呢？”

厨房门口，厨师杨力缩着脖子，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滴，“厂......厂长，实在没肉了，肉联厂这个月给的配额不够。”

“放屁！”陈枫怒喝，“上个月接待重工业局的领导，不是还是有野猪肉吗？”

“那.....那是林平安弄来的，”杨力说道。

“林平安，就是那个采购过几次野猪的那个林平安。”陈枫问道。

一直作陪的吕科长，赶紧解释，“厂长，以前的食堂野味鲜肉，大多都是林平安采购到的，他路子广，能从农村直接搞到计划外物资。”

陈枫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猛地想起什么：“现在计划外采购谁负责？”

“是......是周青山小组长。”

“周青山，”陈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个贪污犯不是被抓了吗？怎么还在采购科？”

吕科长擦着汗：“是另一个周青山。”

“胡闹，”陈枫气得直哆嗦，“马上把它撤了，让林平安接任。”

“报告厂长，”吕科长声音更低了，“林平安同志刚请假，还有两天才回来。”

陈枫怒到：“两天后他回来，直接让他当二组负责人，我们要让有能力的人多担当点责任。”